26、(28)咩咩咩_灵媒师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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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8)咩咩咩

  夜幕渐渐笼罩了整个大地,从明天开始曲衣然将正式迎来为期两周的军训生活。

  不过今晚,还有件大事需要他出面摆平!

  军训要在封闭的a大北校区部分进行,两周时间内不得随意离开擅自出入,吃喝拉撒都会在北校区,每个新生只允许带简单的洗漱用品和换洗的内衣裤,外衣、长裤和鞋子都是由学校统一发放的。

  那么一定要在全封闭军训开始前把那只校园里最显眼的灵搞定了。

  曲衣然打定主意,带着两只灵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寝室,轻轻带上房门。

  此时,软床上原本睡得昏天暗地的方天卓却突然在漆黑中睁开了双眼,淡淡的月光被双层窗帘隔绝在外,屋内很黑,他的目光顺着门口看去,甚至没有捕捉到曲衣然离开的衣角。

  这么晚了,你会去做什么?

  正快步向楼下走去的曲衣然突然脚步一顿,李密此时正跟他唧唧歪歪推荐自己去寻找那个名叫蒋思远的女生,见他停下来,有些奇怪地摸着下巴瞄他,‘怎么了?终于发现我的长处了吗?’

  ‘不,我室友原来没睡。’曲衣然非常自然地无视了某人的自荐。

  要在全校师生内搜索一名仅仅知道名字的女生,对于鬼来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咦?你怎么知道他没睡?’

  ‘直觉。’灵媒师的直觉非常特殊,说玄乎点,他们有预知能力。

  只是预知的东西极少能为外人道出,他们能预测的东西很多,但灵光并不是时时都有,这东西不能由人力来操纵控制,一切皆为天意使然。

  ‘哦哦。’李密傻傻的点头,结果突然发现东方的气息在他们结束对话前就消失了,顿时垂头丧气起来,‘真是的……干嘛拜托他去查,我也可以嘛……’

  ‘东方可以,你还不行。’曲衣然“温柔”地打击道。

  李密,‘…………’真直接啊。

  因为现在还没正式开学,即使有心去学生处查,可现在连老师还没正式上班呢,那里天天大门紧闭。

  如今在校的人员基本可分为两类,等待军训的大一新生们和为“全校新生欢迎大会”做准备的学长老师门,曲衣然才到a大没两天,除了同样在准备军训的魏晋和自己室友外,就认识白天带着他们逛校园的学长了。

  没渠道,没人脉,只能先试着拜托东方。

  这时候,他们还不知道有校园网这东西可以起些作用,曲衣然是因为一向不擅长电子产品,李密死的早,除了理科外几乎不擅长任何东西了。

  至于教主……只见过拿针秒人的教主,没见过抱着笔记本上校园网的东方不败。

  ‘别再纠结这点小事了,如果你现在去查资料,谁带我去找那个覆着灵的古琴呢?’

  ‘也对哦,我还是能起挺大作用的。’李密挠了挠头,开始正经八百地带着曲衣然在校园里横晃。

  一人一鬼路过了已经搭建得差不多的宽大舞台,擦身而过,曲衣然却完全没有想起重点来。

  他不仅仅要代表新生发言,还需要准备一个单人节目,在欢迎大会上做表演。

  李密却记起来了曲衣然的特殊情况,捂嘴哧哧偷笑起来。

  ‘到了,就是这里,门好像上锁了,看我弄开它!’自从变成了一只好灵后李密没有别的能耐,就是多了个改变自己身形和深浅度的能力。

  对人没什么影响,对物却有的。

  就瞧他“嗖”地一下钻进了锁眼里,上了锈的大锁头在空气中自己晃动了几下后,“吧嗒”一声就开了。

  ‘谢谢了。’曲衣然推门走进,同时还不忘夸了李密一句,‘其实你很厉害的,不用沮丧什么。’李密是李密,东方是东方,各有各自优点。

  ‘哈哈哈,那是当然了!’东方不在,被压迫许久的某只终于敢掐着腰仰天大声笑了,不会被扎腰也不用担心被针戳背,多么美好的日子啊!

  哎,生活苦逼啊,谁让他有一个喜欢清静的“室友”呢!

  这里是学生会文艺部和音乐老师们平时用来堆积乐器的房间,虽然从外面看门破旧了点,墙也掉皮得挺厉害,但里面其实挺干净的,基本每天都有人来定时清扫。

  精心保养过的乐器大部分整整齐齐地摆在木架子上,只有极少数缺弦断线的堆积在墙角,似乎是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模样。

  这其中,正等待处理的堆儿里就有李密所描述的那架古琴。

  古琴,亦称瑶琴、玉琴、七弦琴,中国最古老的弹拨乐器之一,只是比起当今世代盛行起来的钢琴黑管萨克斯,古琴这类古典乐器已经渐渐被人们遗忘了。

  更何况是一架缺了弦的古琴?

  堆在角落里无人问津,琴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已经看不清琴尾雕琢的花纹了。

  曲衣然轻步走近,蹲下身,将这架琴平放在地面上,从裤兜里掏出哥哥给买的白手帕,认真擦拭起了琴身,琴尾。

  “铮”!手帕无意波动到了琴弦。

  音色已经有些模糊,想来是很久都没有调试过了。

  擦琴听起来似乎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然而曲衣然却全神贯注地沉浸在了其中,认真仔细。

  李密看得一愣一愣,不过很快就释然了,曲哥不是一直这样么?无论是遇到我、到东方,还下午在浴室里发现的小女孩……

  对待每一个人、每一只鬼、每一件小事都报以绝对认真的态度,李密还从没见过他含糊的样子呢。

  “琴内的朋友,请现个身吧。”擦拭完毕,除去了灰尘积压的琴已经基本恢复了原色,只是沉寂了太久,木色看上去并不饱满鲜亮,琴尾处的雕花也并不明显。

  不过用手指轻轻摸上去,就会发现那些雕工惊人的花瓣是多么细致。

  也就片刻的功夫,琴上冒出了一股白烟。

  雾气渺渺,从烟雾的中心浮起一袭白色身影。

  黑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顶,绑着一根浅色丝带,白袍纯色没有任何点缀和图案,脚上的布靴藏青,长长的双袖随着他拱手的动作无声晃动,令目光都不自觉的被吸引住。

  只是他脸色发白,面对能看到自己的未知人士,显然是极为震惊和不安的,却仍然礼貌地主动说道,“在下伯牙。”

  “在下衣然。”曲衣然学着他的模样,拱手回礼道。

  伯牙直起身,面前一人温润如玉,身后一灵呆头呆脑,这强烈的反差比令他面露一笑,原本并不出出众的五官鲜活夺目起来。

  真是个神奇的人物啊,李密心中感叹。

  曲衣然也是一叹,却没忘记正经事,“伯牙先生,为何寄在琴中,迟迟不去?”

  他笑容陨灭,神色蓦地一凄,“在下……在下其实是在……等人。”

  “等人?”曲衣然和李密不由得同时想到了一个人物。

  七弦琴,叫伯牙,难不成等的人是钟子期?

  “你……在等子期?”呆头鹅李密问,他虽然文科学的不好,可琴仙的大名他确实听说过。

  “你们都知道子期……我却终究是没见到他最后一面……”伯牙笑了,笑容却极为惨淡。

  人们都知道钟子期,伯牙并不奇怪。

  在琴里住了这么多年,随着琴走过很多地方,可以说亲眼见证了时代的变迁、社会的变化。

  曾经,他有幸在课堂上听一个老师向学生讲述俞伯牙钟子期的“抚琴遇知音典故”,从别人口中道出自己昔日的往事,感觉颇为微妙。

  原本他是一抹没有形状的孤魂,只是拿着此琴的音乐老师却在一天深夜出了场车祸,虽然没受大伤,却有少量血红喷溅在琴尾,使得他可以显出身形。

  可是伯牙认为自己不详才给此人带来了意外的伤害,于是形象化后他便自己发力震断了一根琴弦,从此被堆积在了乐器室的角落,与琴一同沉寂下来的还有他的心。

  “原来如此,你已经知道自己等不着钟子期了。”那李密又搞不明白了,这人既然知道,又在执着什么?

  曲衣然对上他无神的眼,一语道中红心,“你在等,懂你的人。”

  伯牙惊愕了一瞬,气息有些不稳,“是。”

  世人道伯牙为琴仙,他却知道自己其实只是一个琴痴。

  一曲《高山流水》,如今已经被世人改编得面目全非,什么古筝版的,合奏版,甚至还有人用钢琴演奏……

  他既欣慰着音乐的飞快进步和多元化,又苦涩自己如今再也无法执琴弹奏一曲。

  现代人耳目开阔,不断创新,伯牙只是想知道,如今一曲《高山流水》,是否有人可以听懂,品透。

  鼓琴而六马仰斜,他却独独缺少一个知音。

  伯牙摇头苦笑,曲衣然和李密非常想安慰安慰它——会有人懂的,可是话脱口容易,却口说无凭。

  曲衣然问,“伯牙,你如今可以抚琴吗?”

  他笑容更凄苦起来,“何以抚之,何时抚之。”

  李密最不忍看人伤心难过了,灵机一动,建议道,“曲哥,不然就让伯牙在全校师生前弹一曲吧,一定会有懂伯牙的人!”

  “你以为是弹棉花吗?”全校师生哪有那么容易就聚在一起。

  “你啊你,这不是现成的机会么!”

  “哈?”曲衣然微怔。

  李密恨铁不成钢地扶住额头,“某人,你还有个节目没报呢。”

  曲衣然,“!!!”

  好吧,他确实给忘脑后了。

  这确实,是个机会。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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