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_狐狸精陆将军(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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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只不过什么?”陆修问。

  “只不过这种药需要经年服用才能渐渐产生效果,克制身下的欲念。”李大夫细细讲解道,“当服药满三至五年,身下那东西便不会再胀起来只是到那时候便也绝了子嗣。”

  “绝子嗣?”陆修听此不由得微微蹙眉“寻常男儿谁会服用这种药?”

  “所以这并不是给寻常男儿制的药而是给宫里失宠的宫侍服用的。他们终年无宠,实在难捱便偷偷喝下这种药,以求自保。”李大夫回道。

  “那还是算了,我先喝一剂你开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陆修回道。

  有过女儿的男人才知道子嗣的珍贵。

  这世间最痴情的女子也会变心,他总有年老色衰的一天但是女儿却永远是自己的血脉,若是能在年轻时候留下个女儿,以后的日子便也不愁了。

  上辈子,他的君后之位稳固就是因为膝下有个女儿。他的女儿很得姜洛看重,而自己再受冷落便也不怕。

  若是喝下药断绝子嗣却不知他将来如何自处?

  李大夫听此便将写好了的方子递到陆修手中然后携着王氏拱手退去。

  陆修一双素手拿着方子放到光亮处细细瞧着只见李大夫的一手行楷写得倒是工整妥帖。

  陆修借着光微微眯上了眼睛看着一行行字迹,心中逐渐升腾起了些许想法。

  他毕竟已经二十四了,不能总靠这药来维持,是该找个妥帖的妻主,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了。

  翌日,恰是朔日,该是陆修入朝述职之日。

  周朝文官每三日入朝述职,有些太常博士、御史还要日日朝参而武官则不同,无论职衔大小都只有朔望入朝。

  尽管这是看轻武职的一种表现,但陆修倒是乐得轻松。

  每次入朝参拜,事倒是不一定有,但是要丑时起身,沐浴更衣,再直奔宫门。

  今日也不例外,他骑着玉罗骢,披星戴月地奔驰着,直看到了朱墙琉璃瓦,才一把拉住缰绳,从马上下来。

  “今日陛下身体抱恙,朝会暂行取消。”司礼官拾级而下,对诸位等候的大臣车马道。

  “怎么又取消了?”旁边一位样貌中正的女人不禁问道,“陛下正值龙虎之年,竟然病得上不来朝,朝会也时断时续,臣实在忧心。”

  那司礼官佯装未闻,继续道:“陛下有旨,虽取消朝会,但因有军机要务,宣云麾将军陆修入紫宸宫觐见!”

  伴着一众文臣侧目,陆修随着司礼官走入巍巍宫宇之内,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走入紫宸殿外。

  只见殿门中开,由一座紫檀木屏风遮挡视线,上面细细雕绘着龙凤之纹,端得富丽堂皇。

  在屏风背后,姬午晟侧坐在龙椅之上,今日她忽有兴致,又召来了君后,可是摆弄了小半个时辰,君后也只是冷冷清清地侧躺在龙椅旁的软榻上,身下东西也不过是微微胀起。

  姜扬齐面上微红,冷冷清清地道:“陛下,陆将军已经来了,臣侍待在这里是不是有些不方便?”

  姬午晟不耐烦地往殿门外望了一眼,冷哼道:“叫他在殿外等着,等朕尽兴了再说。”

  一旁近侍得了指令,忙道:“是。”

  姜扬齐微微垂眸,半露出来的肌肤上已经满是淡淡红痕,身体已经累极,只是随着姬午晟手指摆弄,低低浅浅地哼了几声。

  姬午晟手上不由得加大了力道,可如此摆弄了许久,姜扬齐仍然只是不上不下地,没有达到她的预期。

  “君后,你的身子怎么越来越钝了?”姬午晟两只枯黄的手停了下来,臂膀上松弛的肉随着上下晃动了几下,才逐渐停下来,“你刚入宫的时候,可是朕一摆弄,你就哭着求要的,怎么才过了几年,朕无论怎么行事,你都是这副赖洋洋的样子?”

  姜扬齐身下不动,只是堪堪拱手道:“是臣侍年纪上去了,身子哪能再同年轻时候一般敏感?那些年轻侍郎个个初历人事、精神抖擞,却是臣侍比不上得了。”

  姬午晟听了,微微蹙眉:“你才多大岁数就不行了?你……你才二十七八吧。”

  姜扬齐轻笑了声,眸间俱是讽刺

  他侍奉六年的妻主,竟然连他的年纪都记不得。

  不过他仍是恭敬回道:“臣侍乃是天河十年进宫的,如今已经二十八岁了。”

  “不过六年,怎么就衰败成这样儿?”姬午晟人似是叹息道。“陛下不知道,我们这些男人向来老得快些,不过几年光景,身子就大不如前了。”姜扬齐轻抚姬午晟的膝盖,一双漂亮的杏核眼望向她明黄的衣带,轻声道,“陛下若是觉得不尽兴,大可召几位年轻侍郎过来侍奉,不用顾及臣侍的脸面。”

  姬午晟稍稍犹豫了一会儿,才居高临下地捏起姜扬齐的下颞,道:“那些侍郎固然年轻,却没有一个有你这般出色的皮子,玩起来委实不够赏心悦目。”

  姜扬齐听了这些话,算是彻底绝了心思,像是濒死的鱼儿一般倒在软垫上。

  姬午晟话刚说完,忽而想到了什么,便扬手召唤宫人,道:“去把那药拿来,给君后端过来。”

  宫人听命,便从殿内侧处一个隐蔽的方柜内取出一个一掌高的木匣子,轻手轻脚地打开匣子,递给了姬午晟。

  姬午晟熟稔地取出一丹瓶,艳红似火的瓶身上并无任何纹饰,却仍旧耀眼夺目,她轻轻地取出了软布塞子,将里头淡红色的透明膏体扣挖出来一些,然后涂在了姜扬齐胸前如雪的肌肤上。

  不一会儿,姜扬齐便抑制不住地重重喘息了一声,偌大的紫宸殿内仅剩下一片旖旎之气。

  “陆将军,您还得再等一会儿。”宫人缓缓走出屏风之外,对陆修如是说道,“您也知道,陛下今日身子不大爽利,起身还需要一会儿。”

  陆修听着屋内隐隐约约传来的低伏声音,明知道这老皇帝肯定又是再玩弄宫侍了,却只是道:“臣不着急,且让陛下缓缓起身。”

  说罢,他退居到一角,然后恭敬等待。

  那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便回去复命了,只听里头阵阵声音持续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消歇下来。

  只过了一会儿,那宫人便出现,对陆修道:“陆将军,陛下说可以进来了。”

  陆修轻点了点头,随着宫人踏入紫宸殿,方入殿内时,恰巧与姜扬齐打了一个照面。

  只见姜扬齐衣饰整齐,一丝不乱,就连头上戴着的飞凤簪都细细地贴服在他发髻之上,簪下珍珠缀成的步摇随着他缓慢而典雅的步伐徐徐摆动,面上仍旧是一副轻轻冷冷的大家闺秀样子。

  若不是陆修分明听见了屋内传来的呻吟之声,一定不敢相信眼前端庄典雅的男子竟然就在方才被“宠幸”过。

  陆修一双狐狸眼微微地眯了起来,避过了视线

  他们这些世家公子都会装得很,就譬如说姜扬齐,明明在宫里这样难堪,但面上仍是一副云淡风轻、高贵从容的样子。

  他其实也曾好奇,他究竟是怎么熬下去的?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陆修却是知道的。

  姜扬齐恰死在他围闭城门、攻入皇宫的那一夜,直到姜扬齐身死的时候,他胸前那一抹朱砂痣都殷红如血,颜色深得可怕。

  陆修不禁轻轻地摸了摸自己胸上朱痣,不由得感叹,姜扬齐究竟是如何捱得住这几年深宫活寡?

  但他也只是感叹了一番,便入了紫宸殿内,只见姬午晟正襟危坐在龙椅之上,脸上一脸满足。

  “臣修恭请陛下圣安。”陆修拱手,垂眸问安道。

  姬午晟淡淡地应了一声,从香炉前取出了一册折子,对陆修道:“扬州府又有人参姬潇节,朕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管的军营,四处烧杀抢掠,赋税却一点儿也收不上来。明明朕听说那里商贸繁盛,怎么路税缴纳不到两成呢?”

  陆修闻此,回禀道:“扬州府内诸事十分复杂,十余年内已经换了三任领事,却是难办。”

  这扬州府在江南道与淮南道交界之处,三面通衢,沟通南北,也因此利益交涉颇多。

  南边儿江南道的姜家得罪不起,而北边儿淮南道上的文官也是不能轻慢,却是个难办极了的差事。

  “朕何尝不知道难办?”姬午晟拍了拍檀香木桌,叹息道,“只是眼下朕没有可用之人,姬潇节虽然平庸些,但总是同气连枝的堂妹,也算是朕信得过的人了。”

  陆修立时会意,拱手道:“陛下放心,臣所辖的江南道恰毗邻扬州府,若是姬潇节将军有什么难办的事,臣一定尽当竭力相助。”

  姬午晟听了,面上终于浮现了些许笑意,只道:“旁的事情倒还算好说,只是税收一事确要抓紧了,现如今国库只剩个好看的花架子了。朕昨日想在龙首渠上修个亭子,却不料户部尚书极力劝阻。朕这才发现,国库中的银子竟然有那么多还没收上来的。”

  陆修不由得沉默。

  姬午晟刚即位时,国库内贯朽粟陈,铜钱堆积在库内,串铜钱的细绳都糟烂了而到了天和十五年,国库内就连造一个亭子的钱都快没有了。

  陆修不禁腹诽:姬午晟的心里难道没有一点儿数吗?

  不过,姬午晟旋即又说了几句,让陆修知道她还真没有。

  “都怪南边儿那群乱民富商,她们往来贸易挣了那么多,却不缴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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