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_狐狸精陆将军(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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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而陆将军在军营中清高自守、傲气矜贵的模样她还真是想不出来。

  为什么母亲所回忆的陆将军,与自己眼前这个陆将军差距那么大呢?

  陆将军在短短十年里究竟遭遇了什么,才让同一个人前后发生了如此剧变呢?

  不过她未将自己的疑问宣之于口,而是问自己的母亲:“娘那陆将军什么时候才能进门?”

  姜夫人不由得笑了只问:“这就着急了?总也得等你十四岁成人之后陆将军才能进门。”

  说罢姜夫人又嘱咐道:“不过若是当真娶了陆将军,我先得为你多纳几房美侍。”

  姜洛不禁瞪大了眼睛问道:“为什么?”

  “因为陆修的确有几分姿色,性子再怎么柔顺,也是在军营中沾染了野气的。

  “这样的男人若是得了几年专宠便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再也容不下别人乃至与群侍争风吃醋,弄得家宅不宁,甚至……甚至想要独占妻主。”姜夫人沉稳的声音穿透寂静的树荫,带着些许冷酷的凉意。

  姜洛听了不禁微微蹙眉。

  有姿色、性子野的男人在娘的眼中仿佛是淬了毒的利剑一样,威力巨大但又不得不忌惮。

  “所以当娘的不免嘱咐你几句一定不能过于宠爱他。”停顿了一下姜夫人才叹息说道“你这不是在宠他而是在害他。”

  姜洛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悄悄向上看了母亲一眼眼中仍是透出了几分不解。

  为什么宠爱他,反倒是害他?

  “后宅宁,这个家才会安宁。作为姜家的女人,生来就注定游走于各个夫侍的屋内,必须平衡好各房的关系。若是偏宠一方,夫侍温和柔顺些的倒还罢了,就怕出现个善妒的,心里眼里容不下别人。”

  “当然,既然你喜欢他,多去他屋中也不是问题。”姜夫人见女儿面色,又安慰了一句,“只是你要让他知道自己的位置,决不能把他捧得太高了。”

  话正说着,只见姜洛手中牵引着的骝马驹扭过头去,引颈长鸣,那阵阵嘶鸣之声,在寂静的夏夜梗格外贯彻响亮。

  姜洛向周围环视,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唯有连绵不绝的洛水向前奔涌流动。

  “娘,这里荒野丛生地,咱们还是先回府中吧?”姜洛轻轻拽拉了下母亲的衣角,像小时候一样撒娇道,“你都十几年没回上京姜府了,难道不想知道现在姜府是什么样子么?那里有一条长长的抄手游廊,引了一眼活泉穿过院子,还有主父和姐姐……”

  姜夫人听到姜洛的叙述,双眸微微凝滞,似是是回忆起了从前,不过那追昔之情转瞬即逝,又复现冷静克制的神情。

  “洛洛,看到你我的心便放下了,是该回金陵的时候了。”姜夫人迟疑了下,终是松开了姜洛的手。

  她利索地上马,挺直胸膛,稳稳地握住马缰绳。

  “娘,你刚来就要走,连府上也不回吗?”姜洛作势挽留道,“要不先去府上歇歇脚,再作打算。”

  姜夫人身下的马已经蓄势待发,她一双细长凌厉的眼凝视前方,微微仰头望着月色,才道:“我曾经立下誓,以洛水为界,此生再不入上京。”

  说罢,她就头也不回地转身,扬起手中的缰绳,向后稍一用力,就扬长而去。

  那匹通体雪白的马儿甩着细长的尾巴,一晃一晃地逐渐走远,直到最后变成一个小小的圆点,最终消失不见。

  那厢玉罗骢在树荫下已经待了许久,硕鼻喷着热气,欲张开喉咙嘶叫,但被陆修紧紧攥着缰绳,不得施展。

  这匹玉罗骢四只蹄子在地上来回蹭着,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这全只因姜洛座下的骝马驹“辣脚子”正是它所生的马崽,两匹母子马刚分离,互相熟悉彼此的气味,彼此一下子辨认了出来。

  陆修以缰绳制服着那畜牲,避免它乱动,一人一马隐在一片绿树荫蔽之下,这个微妙的角度恰难以被姜夫人与姜洛察觉。

  此刻姜夫人方走,陆修只静默地瞧着剩下的姜洛,一时间五味杂陈。

  原来方才姜洛那般潇洒大度不过是逞强罢了。

  现在姜洛被他狠狠地伤害了,原本满眼漾着笑意的眸子现在闪着泪光点点,落寞地垂下来。

  可是他为什么一点儿也不觉畅快,嘴里泛着淡淡的清苦,只觉心里那块大石头压得更重了。

  陆修怔怔地看着姜洛有些落寞地牵着“辣脚子”,不由得想到

  如果上辈子姜夫人也同姜洛说过这些话,告诫过姜洛不要过于宠爱他,那么为什么姜洛还是成年累月地宠着他,就这样把他宠坏了呢?他正如姜夫人所预言的那样,越受姜洛宠爱,便越发不能容忍别的男人。

  明明当他刚嫁入姜府时,他只期盼着能日日看到妻主,如此便满足了可是那时候府里也只有他一个能侍奉床笫的,姜洛初尝情事,人也年轻,日日缠在他的腰间……

  陆修面色微红,想到当时的情景,只觉自己实在孟浪。

  那时候姜洛在床上最爱嘬人肌肤,在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所以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去军营办公时不得已特意穿上高领长袍、用细细铅粉敷在脖颈上,以掩盖肌肤上的点点红痕。

  可这般拙劣的遮掩怎么能逃过军营中那些老油条的法眼呢?

  甫一进泛黄的军营大帐中,只见姬潇节侧倚在桃木书桌上,双脚大咧咧地搭在旁边空置的落兵台上,调笑他:“陆将军昨夜好雅兴,今晨又迟了半刻。”

  陆修当时羞得绯红一片,垂眸走到自己的座上,不发一言。

  “姜二姑娘这么宠爱你,怕是好事将近,等到生了小闺女,一定叫我去喝喜酒!”姬潇节本是倒立着身子,拱手祝贺有些滑稽,“提前恭祝长长久久,白头偕老。”

  陆修不自觉地摸了摸平坦的小腹,面上不由得更羞,心中却升腾起了更强烈的渴望。

  现在姜洛十分宠爱他,宠爱他到告诉他每一处庄子的钱银流水,宠爱他到婚后还让他继续任职,宠爱他到放心将贞锁的钥匙交到自己手中……

  这一段他本该感恩戴德的宠爱,他头一次有了想要长久拥有、牢牢攥在自己手中的欲念。

  那欲念带着点点辛酸与渴慕,随着回忆渐渐转醒,陆修剑眉紧紧地蹙着,像做了一场噩梦一般,额头上冒着细汗,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泛着微红。

  他完全不能理解姜洛那种“不带占有欲的爱慕”。于他而言,喜欢姜洛就是要占有,谁又能心甘情愿将宠爱拱手让给别的房里人呢?

  光是想到姜洛与人缠绵恩爱,他就冷得发抖一旦闻到了姜洛身上多出来的脂粉气味,他就忍不住呕吐。

  但他硬是压着喉咙忍住了。

  他想要的是长长久久,白头偕老,便不能在乎这一时的荣宠。

  所以他会在姜洛去平康坊的时候,亲手奉上几坛好酒,安慰自己这是举子的正经事所以他会在姜洛与人应酬时,戴着帷帽识趣地退下。

  这一切容忍,都是因为姜洛与他脸贴着脸,温热的气息直扑向他的脸,轻声呢喃道:“陆将军,我永远把你放在心口上。”

  陆修缓缓地睁开了眼,鼻尖也不由得微微泛酸,眼眶通红地看着姜洛。

  只见姜洛没有骑马返回,而是四仰八叉地躺在了树林中间的空地上,双手抱着头,面对着浩瀚星盘,怔怔地看着,仿佛连眼睛都不曾眨。

  树林之间渐渐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微雨,坠落到地上只剩下比针尖还要细的雨丝,如同陆修现下的心境一般阴晴不定。

  如果没有那场难以解释的误会,她们之间会不会不一样?

  陆修如此入神地想着,牵住缰绳的手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玉罗骢尝试着挣扎了两下,只见陆修并没有任何反应,便一下子使了猛力,挣脱了缰绳的束缚,扫了扫黑长的尾毛,狂奔向姜洛旁边的骝马驹。

  “咦?你是谁家的马?”姜洛本在地上赖恹恹地躺着,一看到狂奔而来的高马,慌乱间倏地站了起来,欲控制住那匹发狂的马,却没有成功拽拉住缰绳。

  看来大半夜躺在地上看星星固然会让心情好点儿,但也也有被狂马乱蹄踩死的危险。

  她本以为这匹马会狂驰而去,没想到它四只蹄子向上,只奔到了姜洛身边的骝马驹旁,就缓缓地停了下来。

  “玉罗骢?”借着圆月皎洁的月光,姜洛才辨认出了那匹马壮硕的体格,棕红色的皮毛上隐隐约约地渗出血汗,与淌下的雨水交汇在一起,显出根根分明亮闪的鬃毛来。

  玉罗骢粗长的鼻孔喷出了一阵雾气,尔后以修长的颈部轻轻碰了碰辣脚子的颈部,两匹马友好地交流着,仿佛以前认识一般。

  姜洛挠挠头,看着这两匹马凑在一起,倒是奇了怪了。

  玉罗骢是陆将军的亲骑,平常不离陆将军左右,怎么今日突然逃跑到了郊外?

  她刚想转身,向玉罗骢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身后显出一修长高大的身影,长长的影子盖过了姜洛小小的影子,为她披上了一墨绿色的斗篷,尔后轻轻揩去了姜洛脸上的水迹。

  雨下得已是很大,并不能分清姜洛脸上究竟是雨,还是泪。

  但是陆修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紧紧环住姜洛冰凉的身体,尔后是一阵激吻。

  月圆之夜,林中之木正在寂静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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