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_狐狸精陆将军(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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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姜洛本专注于账册之上忽而发觉了对面投射而来的探寻目光。

  “世女殿下。”姜洛拱手行礼道,长长的睫毛轻轻垂下。

  “姜二姑娘,本殿好不容易见到你一次,竟然这么快就走了真是可惜!”庆王世女负手而立无不可惜地叹惋道“本殿还想同你促膝长谈呢可惜却是不能了。”

  姜洛听了只谢道:“还得谢谢世女殿下将那枚枫玉佩割爱,世女殿下这么快就走了姜某还没来得及报答呢。”

  “哪里的话,姑娘这话就客气了。”庆王世女亦十分客气地推让道,“这小城镇里头只有这么点儿好处路窄窄短短的,从城南到城北也不过几千步罢了只须一日便能纵览全城,再多待也没甚么趣味儿。所以本殿朝来夕去,后面的事儿也全不耽搁。”

  说罢,她面上浮起几分暧色悄声道:“本殿今日花了一天功夫,终于寻得了个好男孩儿是从城东赫赫有名的李婆子那里买到手的可谓是人美价廉二姑娘你要不要替本殿掌掌眼?”

  姜洛这才明白过来

  怪道庆王世女走得这么快原来是已经挑好了小侍人选。她本就是专程来东镇选个侍儿的人选都已经定好了哪还有再留下来的道理?

  “既然他已经是庆王殿下的人了我又如何好见?”姜洛连忙推辞道,“平白损了人家的名声。”

  庆王世女听到姜洛的话,不由得嗤笑道:“名声?姜二姑娘说笑了,他那样的男人能有什么名声?他只不过是本殿的一个奴仆罢了,就算是本殿让他去宴席上服侍客人,也没有什么不妥。”

  姜洛听此,便拱手道:“是姜某想岔了。”

  这位庆王世女虽然性情热络,举止端谨,还帮姜洛寻回了玉佩,可姜洛委实欣赏不起来她,与她谈话只觉得没趣。

  因此姜洛也不愿意再继续攀谈,闲聊了两句便道:“世女殿下,一路顺风!”

  庆王世女原也只是没话找话说,便也不多做停留,便自翻身上马,从窄窄的官道上前行,不一会儿她的身影便只剩下个小小的圆点,最终消失不见。

  见到庆王世女终于离去,姜洛兀自松了一口气,便披星戴月地回到了自己下榻之处。

  即便只是初夏,夜间也带着几分燥热。

  姜洛蹑手蹑脚地走入房舍之内,在迈入门槛时却吵醒了旁边守门的侍人。

  那侍人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见来人是姜洛,不由得悄声问:“姜二姑娘?”

  姜洛轻点了点头,便径直走入房舍之内。

  “里头的公子已经睡下了,还需他起来伺候您脱衣么?”那侍人忙随着姜洛走入客舍之内,一边行进一便道。

  “不必了。”姜洛眼睛半阖半睁,不禁困得打了个哈欠,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也不必唤别人伺候了,点灯更是不必,我自己脱了衣裳便躺下了。”

  那侍人听此,便连声应允,又为陆修开脱道:“这位公子头一次来官家这里侍奉,还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姜二姑娘您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他。”

  姜洛趁着小轩窗内透出的几缕月光,为自己斟了一杯净水,犹自喝得正欢呢,忽而听到那侍人的话,却是微微愣住。

  “你们这里什么规矩?”姜洛放下瓷白盏,好奇地问道。

  “按照官家的规矩,下九流是不许在这里过夜的。”那侍人向屏风之内探了一眼,尔后又保证道,“等到明儿一早,下奴就将他托走,绝不会碍着您的眼。”

  姜洛这才笑道:“你是把他当做什么人了?他可不是什么下九流。”

  虽然军营兵卒的地位也不高,最受世人唾弃,但因为执掌军队的往往出身高贵,并不是大周传统的“下九流”。

  那侍人却是一愣,期期艾艾地问道:“那……那里头那位是……?”

  姜洛不假思索地直接道:“那可不是什么小倌戏子,更不是我的侍儿侧夫,他原是我的正经夫郎,你可再不要乱讲!”

  那中年侍人听此,惊得说不出话来,想起陆修床帏之上种种媚态横生的样子,却比秦楼楚馆之间最风流俊逸的小倌还要更媚些。

  原来闺阁中的男子,竟然也有如此风流媚态?

  “哎呀呀,下奴有眼不识泰山斗,竟冲撞了贵人。”只愣了半晌,那侍人才满脸堆笑道,“郎君不辞辛苦来到这里侍奉,想必是极爱姑娘的。姑娘娶了这样的美郎君,虽然年纪大了些,却当真会疼人呐。”

  姜洛被他哄得一乐,便扭身回到榻上,掀起了帷帐,却见陆修侧躺在榻上一角,靠着墙边熟睡了,一双素手放松地横放在靠近脸颊的榻旁,当真睡得香甜。

  姜洛也委实困得不行,仔细地将帷帐重新拢起,便躺在榻上空余之处,拾起棉被的一个侧角,连衣服都没有脱便和衣而睡。

  她平素甚少做梦,尤其是疲乏倦怠的时候睡眠很好,常常一夜睡到天明。但是今日,她的梦境像是一片遮天蔽日的乌云般挥之不去,遥远的记忆翻涌而至。

  仿佛这不光是简简单单的梦,而是曾经真切地发生过,只是现在她又忽然记起了。她记得那是一场盛夏,风一吹拂,紫宸宫外的知了就嘈杂地叫个不停,而不光只有知了烦她的心,比知了更加嘈杂的是殿下群臣不绝于耳的议论之声。

  “陛下,君后不德,秽乱宫闱,不堪为天下男子的表率。”领头之臣子轰然跪了下来,一颗头颅直往地下撞,“臣斗胆请速废其后位!”

  说罢,身后的群臣都随之轰然跪下,整齐划一地扬声喊道:“臣斗胆,请速废君后!”

  而她自己则泰然坐在高高的九龙宝座之上,只是淡淡地将事情推了过去,道:“朕唯一的女儿乃是君后所出,即便看在小公主的份上,你们也不该说出这种话来。”

  废后这件事情,以前也曾一呼百应地被提起,但是自从君后成功诞育下了贵女后,便再也没有臣子敢再提起过了。

  却不知道秦尚书今日为何突然生出了胆量,来到紫宸殿内旧事重提,难道不怕小公主即位后报复么?

  可秦尚书听此,却毫无惧色地道:“臣正是因为小公主的安危,才不得已重提此事。”

  她记得自己那时候只是淡淡地啜饮了一口晚茶,仍旧云淡风轻地问道:“爱卿何出此言?”

  秦尚书左右旋顾周围,只得拱手道:“皇宫内帷之事,还请陛下屏退左右,臣才好将事情原委说出口。”

  “你且直说罢,君后废立之事既是家事,更是国事,何须避过众人?”她的声音威仪万千,直透过朱柱,在殿内回旋着。

  “这……”秦尚书却面露难色,拱手道,“事情有关君后私密,臣不得不出此下策,还请陛下屏退左右!”

  秦尚书素来油滑,但见今日如此坚持,她便扬起手腕应允了。

  周遭大臣、侍人得了旨意后,便渐次退下,只剩下秦尚书一人独立于殿中。

  那厢秦尚书才拱手道:“陛下,君后殿下自从入宫以来,幽居深宫,日渐疯癫不堪,甚至……甚至有时候会错认自己的女儿,做出惊吓小公主的事情来。”

  “你是说,君后他疯了?”她的不禁微微颤了颤,旋即冷笑道,“荒谬!宫里有诊脉的太医,替君后诊脉一直报的都是平安脉,他怎么会疯呢?”

  这句话既是说给秦尚书听的,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在她的心目中,君后就像是一柄锋利的剑,坚不可摧,刚强坚韧得很,怎么会说疯就疯了呢?

  君后与闺阁中的男人不同

  他本就不必倚仗任何人,也不必成为任何人的附庸,光是他自己一个人就能高傲而地立在这世上,既不需要她宠幸,也不需要她关心。

  秦尚书微微垂眸,再又拱手道:“陛下,臣也是从小公主那里听到的。臣作为小公主的师父,奉陛下的旨意教道她读书,敦促她的一言一行,希望她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合格的储君。但是君后殿下作为小公主的生父,却时常做出许多出格的举动,实在难以称得上是慈父。”

  “他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她不禁诧异地问道。

  “这……臣难以启齿,若是陛下不信,可以亲自去立政殿一探究竟。”秦尚书连连拱手,又道,“总而言之,君后殿下实在难堪大任,小公主养在他膝下实是危险之举。纵不褫夺他的君后之位,也诚应将小公主养在别处。”

  君后到底做了什么?

  秦尚书的吞吞吐吐倒着实让她产生了几分好奇,她没有吩咐轿辇,只是一人骑上了匹快马,跨过了龙首渠,直奔那个她素来厌恶的立政殿。

  黄昏已至,高耸辉煌的立政殿上,精美绝伦的琉璃瓦上也被染上了一层金黄,像是泛黄的书册,颇有一种萧条冷落之感。

  她就站在立政殿前的朱柱之后,守株待兔地等着小公主放学而归。

  直到暮色西沉,小公主才蹦蹦跳跳地回到了殿前,身前身后簇拥着一众奴仆。

  “爹爹,爹爹!”小公主跑到石阶上,兴高采烈地扬声喊道,“我回来了!”

  她一只小手也想够到朱门上的金钉铜环,但因为身量未足,再如何努力向上够,也离着铜环数尺距离,怎么也够不到。

  可朱门却应声而开,缓缓地敞开了门扉,只见一位身姿高大的男子从中走出,身上穿的乌袍缎面上绣着五色翟鸟,华耀无双。乍一看倒看不出他的年纪,皮肉看着都还很紧实匀称,只是狭长上挑的眼尾处有些微的皱纹,但是并不算显眼。

  饶是已经数年未见,姜洛仍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岁月对陆将军已很是宽容,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他仍旧像是年轻时候那般风韵万千。

  “我的宝儿,你终于回来了。”陆修任由长长的下摆拖到地上,仍旧蹲下身来,双臂紧紧地搂住小公主,将她揉进了自己怀中。

  小公主也乖乖地缩进陆修怀中,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衣襟,然后问道:“爹爹,今晚上吃什么?”

  陆修含笑,轻轻地拨弄着小公主头上的碎发,垂首温声道:“你想吃什么?爹爹命小厨房给你做。”

  小公主思索了一阵,才道:“御膳房里头有一道名菜,叫做参姜汤,听说可有名了。前几日摆膳的时候我偷偷尝了几口,真是太好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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