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_狐狸精陆将军(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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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傻孩子给人家做小哪有那么容易?”藤椅上的老妇人复又叹了一口气,道,“再如何宽厚仁慈、知书识礼的男人也不会愿意与别人分享妻主,他或许不会明着排挤你却耐不住暗地里使绊子。”

  “阿妈你未见识过陆将军的为人陆将军他绝不是那样的人!我在陆将军麾下只才几年他端是十分器重我。”萧十郎连忙出声反驳一双柳眉微蹙。

  藤椅上的老妇人看着他端过来的一排银锞子,便知他心意已决已经很难让他改变心志了。

  “你且先在萧家住上几天,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她幽幽地开口道,准备先劝他住下从长计议。

  “是。”萧十郎恭谨地回道。

  藤椅上的老妇人复又唏嘘了几声,挥了挥袖子便让人给他安排了一间客舍。

  按照萧家传统规矩每当宗族内的男儿嫁出去,宗族就会把这位男子的闺阁收归公中,以后随妻归宁的时候,便只能住到客舍之中。

  萧十郎背着自己的铺盖随人往外走着想到自己尚未婚嫁,却连往日住的闺阁都没了回到家里只能在客舍下榻。

  虽然他明知道自己常住军营之中以后很难有机会久住家中那间闺阁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与别人住了可是细细咂摸起来心中却不由得泛起了丝丝涟漪。

  正胡思乱想之际只见萧十郎已经只身到了拱圆楼外侧。

  那里已经收拾出了一处客舍,厚厚的竹篾板上架起了个竹藤吊床,上头由两根儿臂粗细的藤蔓吊在楼上,床上一应被巾枕席都十分干净素雅。

  只是这里再好,终究与他打小生长的拱圆楼深处闺阁不同了。

  萧十郎一双漂亮的眸子不禁微微垂下,忽听西边外侧一声清脆的女声招呼。

  “萧十郎,是你不是?”隔着竹篾相间的缝隙,姜洛笑容满面地问道。

  姜洛的下榻之处恰在萧十郎对面,此刻她正坐在竹藤吊床上,一只手扶着其中一根承重的粗藤蔓,双腿向上抬起,悠悠荡荡地荡着吊床。

  她方才巡视了半圈儿,终于在这里守株待兔到了熟悉的人,不由得欣喜地走出了自己的客舍,转了好大一圈儿才跑到萧十郎的屋宇处,兴冲冲地对着萧十郎打招呼。

  “你怎么会来这里?”萧十郎微怔了下,一双柳叶眉弯了弯。

  “我原是去东镇的,这里毗邻东镇,我就顺道来瞧瞧。”姜洛忙走出了自己的客舍,转了好大一圈儿才跑到萧十郎的屋宇处,回复道。

  萧十郎这才了然地轻轻点头,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期期艾艾地跟问道:“难道陆将军他……他真的是随你去了东镇?”

  在前面十几日里头,营帐之内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陆将军一连十几日都没有回营帐中,好在这期间没出什么事情。

  不过随着陆将军一日日不见踪迹,营帐内早有纷纷流言传出,说是姜家二姑娘被圣上派遣到附近城郊锻炼去了,陆将军也跟着去了。

  姜洛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琥珀色的瞳仁中浮现出几分狡黠之色,嗔怪道:“我才回答了你一个问题,你却又问了我个问题你怎么有这么多问题呀?”

  萧十郎听此,不禁微微垂下了头,脸庞泛着淡淡的红晕。

  姜洛拇指与食指轻轻地抵住自己的下巴,微眯起了眼道:“问问题总该你来我往才是。不如这样吧,你问一个问题,我问一个问题。”

  萧十郎仍只是垂着头,默不作声,脸却红透了。姜洛却不管他,不由分说地开始问了起来:“刚才那个坐在藤椅上的奶奶看上去也有七八十岁了,你怎么叫她阿妈?难道她是你妈?”

  眼前这位“萧十郎”是陆将军麾下的,看年纪仿佛与她相仿,怎么会多出来一个这么老的娘呢?

  萧十郎局促地双手互相捏紧,才道:“我娘已经死了,方才那位不是我亲娘。在我们这里,阿妈是称呼同宗最年长的。”

  姜洛这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又忙道:“竟是这样,那该你问我了。”

  萧十郎仍旧低低地垂眸,一双漂亮的眼瞳偶然向上一瞥姜洛,出声问道:“你来东镇这些日子,圣上的托付你可完成了?”

  姜洛着实没想到他竟会问这么正经的问题,只得敛容道:“东镇这里的势力盘根错节,想要提税无非就是那么些手段:登籍入册,或是在关卡处设路税。后一个人人都想得,实施起来却难极了。”

  参考了陆将军在江南道码头处收缴路捐额数,她一连几十日盯着官道过路商车,终于估摸出了一套大致捐额。

  不过这些机密要切她自然是不会轻易告诉别人,只是囫囵笼统地说了个大概。

  而萧十郎其实也并不关心什么“路税”“登籍”云云,但看她言辞文雅、侃侃而谈的模样,只觉心中又安定了几分。

  “又该轮到我了。”姜洛斟酌了几分用词,询问道,“听说萧家可是这里的大姓宗族,聚集在这里的人拢共有千余人,你们住在一起都是怎么耕种作息的?”

  萧十郎轻声道:“宗内男人少,都是各家的姨亲结在一起耕种收获的,收了的粮食先是向上缴粮,剩下的按照次序各自分了去。”

  “缴粮?”姜洛不禁微微地眯起了眼,只问道,“可是府尹曾说,你们这些了大姓宗族都是不肯缴齐粮食的。”

  萧十郎听此,不禁嗔怪地瞪了姜洛一眼,道:“若是全都缴齐了粮食,宗内就活不得了。除却人丁税、地垄税,还有杂七杂八的杂子税、印花税……若是全都缴齐,十石粮食不剩一石,我们整宗人也不得不抱起团来,才能苟得安息。”

  姜洛这才明晰了,原来除却账簿上记载的两种税,还有其余上不得台面的杂税,这些税虽然细碎,但零零总总加在一起仍旧是个不小的数额。

  她正在脑中飞速地寻思着,却恍然一瞧萧十郎站在自己身侧,垂下的面颊已经是绯红一片了。

  “你怎么了?”姜洛端看了他几眼,尔后不禁问道。

  那厢萧十郎却立时转了回身,如青葱一般的双腿走到竹屋一角,像是面壁思过一般肃立在墙边。

  “你已经连续问了三个问题了。”萧十郎望着透绿的竹篾墙壁,强自镇定地答道,只是双颊上的红晕出卖了他本人的心思。

  姜洛微微扬了扬眉毛,便道:“那我先回去啦,改日陆将军营帐中再见。”

  说罢,她便匆匆地退出了萧十郎的客舍,重回了自己房内。

  时间一转便来到了盛夏,只听沈四的声音比知了还要聒噪一些。

  “将军,圣上终于召回了四位未定夺名次的贡生,姜二姑娘终于可以回上京来了!”沈四欣喜地叩了叩门,径直走入陆将军的卧榻。

  只听里头一声厉喝:“出去!”

  那声音略带沙哑与媚意,像是已经沉寂在酒窖里酿得熟了的桂花酒,光是一听便使人微醺。

  沈四在外张望了一眼,也不好进去,只道:“将军,总是成日待在房中也不是个事儿,您总要出来走走。姜二姑娘估计现下已经回到了京中,待面见过陛下说不定就会来这儿,您也得预备着些不是?”

  只听房内寂寥无声,再也没有应答沈四的声音,却有几声粗粗切切的喘气声,虽然那声音被人刻意掩抑,却仍旧能隐约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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