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页_无法自证+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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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页

  原屹握紧拳头:“所以,你就和杜旗一起设计害了她?”

  “没有,”尤愿愿也跟着激动起来,“是她说想跟我谈一谈,我回去想了想,才给她发的邀约。”

  “那为什么去的是杜旗,不是你?”

  尤愿愿咬了咬下唇,手掌不安地交叉摩挲:“我是他情妇,跟他住一块,他能偷看到我手机短信也不意外。之前她来找过我的时候,被杜旗撞上过。你要问我有没有证据,那我只能用发誓这一招了,因为我是真的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那天我到了学校以后,就看到......”

  该略过去的地方,她知道不能细说了。

  “...我跑了,我胆小怕事也怕死,所以我就当自己是瞎子聋子和哑巴。如果不是你们找上我,我会把这事儿烂肚子里的。你们可以说我没道德、没良心,但我真的不是凶手。就这样,还有什么疑问吗?”

  程述咯吱咯吱地磨着自己的后槽牙,仿佛那里嚼着尤愿愿的皮肉一样。原筱在死前还惦记着要帮一把的朋友,就是这样来回报她的?

  原屹问:“筱筱借了很多钱给你么?”

  尤愿愿点点头:“是,她看到我过得不好就主动说要接济我,前前后后借了我三万八千块,今天我也带来了。”她从包里拿出一叠用报纸包好的现金,踌躇着端到原屹面前:“...迟了太久,连本带利,都还给你们。”

  那现金在面前真刺眼,原屹还没有动作,程述先把钱砸在尤愿愿的脸上,砸得她头发都凌乱散开。

  “尤愿愿,你良心不会疼的吗?!要是你真像你说得那么无辜,为什么出事之后,你不报警?不找救护车?不来看望筱筱?就连给筱筱上坟这点小事都没想起来过?难道不是因为你心虚吗?!”

  尤愿愿听完程述的指控,依然低着头,只是耳根红红的,她的表情就像是在强忍着什么似的。

  她缓缓站起来,声音很低:“对不起,我...不是心虚,是怕事。我承认,我是个没有良心的人。原筱帮助过我,但是,从始至终,我没把她当朋友。她出事,我最担心的也只是这件事会不会牵扯到我而已...”

  压抑的嗓音终于带出了一点点哭腔,这和程述之前看到的哭泣不同,这一次显得真挚多了。

  “现在我人就在这里,你们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让我过不下去,如果你们觉得我需要给原筱负责,我也只能随你们意了。”

  她慢慢屈下膝盖,吭的一声,跪在了原屹的面前,捂着嘴在垂泪。

  但是说不清楚,这泪水是悔恨,是歉意,还是单纯的屈服与畏惧。

  郁闷。这是原屹现在的情绪。

  这件事越往下去查,他就越没办法去定义对错。年少气盛的时候觉得这世上只有好与坏两种人,等到他见的人多了,才渐渐明白,根本没有所谓的标准。

  就像尤愿愿这样的人,你说不清她到底罪犯几条,但她就是让你忍不住唾弃。

  安静很久以后,原屹问:“原筱死的那天,你有没有见过她?”

  尤愿愿抽抽噎噎:“没有,出事以后,我再也没敢出现过。”

  听完了这一大串话,原屹的心情像经历了一场海啸,他淬毒的眼神盯着尤愿愿:“滚。”

  没反应过来的尤愿愿茫然抬头。

  “滚,在我动手打你之前,滚吧。”

  看到原屹暴出青筋的额头,尤愿愿颤悠悠站起来,刚准备走就被程述喊住:“捡起你的钱再滚,别脏了我的地。”

  于是尤愿愿小脸一僵,膝盖又只能软下去,蹲在地上,在这种诡异而仇视的尴尬视线里,一点点捡起散落的钱,灰溜溜地像个老鼠一般离开了。

  门被关上以后,程述走到原屹身边:“你相信她说的吗?”

  “一半一半吧,就算是她干的,她也不会在咱们面前说出实话。”

  “等着看吧,总会知道真相的。”

  原屹低低地嗯了一声,说要处理公事就进书房了。

  程述本打算去一趟录音棚工作,可是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十分相似的场景,猛然回头,几步跑上楼,缓缓推开书房的门。

  一看。

  果然,原屹拿着原筱的照片,整个人背对着门,一只右手遮在自己的眼睛上,肩膀微微在抖。

  第六十一章惊喜

  听到门被开的声音,原屹肩膀一耸,手做了个草草擦拭的动作,这才转过身来佯装无恙:“怎么了?”

  程述自己的眼窝也微微有些发热了,他往前走,一步一步,一直走到原屹面前去,什么话都不说,低头望着他。

  慢慢地,他把手放在原屹的头上,微微用力,让他的脸贴在自己的怀里。

  原屹在最初的一点惊讶之后,便伸出手,环抱住程述的腰。他坐着,程述站着,这样的姿势给了原屹一种满满的安慰感。

  “程小述...”

  “原屹,人都是会有撑不住的时候的。”

  没必要那么要面子,撑不住就哭,有什么不对的?程述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他见证人心好好坏坏地变化,看过事情起起伏伏地变化,最后得出一个这样简单的结论,难过就哭。

  因为被迫降到人间受苦,所以人生来哇哇大哭,这叫真性情,可是越长大越不知道这个简单的道理,那就是越活越回去,甚至还不如小儿。

  程述今天的怀抱是暖的。

  原屹闭上了眼:“我们一直都在教筱筱做一个正直、善良、脚踏实地的人,”他每个字都带着浓浓的苍凉,“可我们忘了教会她怎么对待这个世界的恶毒。”

  此时此刻,原屹没有多余的心情去想他和程述之间的温馨恩爱。他满脑子都是自己那个可爱的妹妹。

  两岁的时候,原筱的小奶牙咬了原屹的手指头,口水流了一地;原筱上幼儿园,原屹自告奋勇给她扎羊角辫,一个朝天一个朝地,她还乐呵呵的;小学一年级,原筱上台朗诵诗歌,题目是《我最爱的哥哥》,可是她太害怕太紧张,上台前还在哭,原屹就在台下跳着脚给她加油,原筱一边哭一边完成了比赛;初中毕业,原筱偷偷喝酒,喝得醉醺醺的,原屹背着她直到她酒醒了才敢往家里回;高中的时候,寄宿学校管得严,可原筱还是能托同学从校外买了蛋糕进来,端着到原屹面前唱生日快乐。

  筱筱曾经说,要找个比哥哥更疼她的人当老公。

  原屹听完就亮拳头,哪个不长眼的小子敢染指我妹妹?

  没了,都没了啊。

  ————

  如果说,打架这种事对柯炎来说没在怕的,那么现在他所处的情形真的让他是有些怕的。

  他头上顶着一只小奶猫,脚边围着两只,左右手各抱着一只,每一只都不安分地蹭他。

  这些奶猫可不是他乡下随便养的土猫,杨染说都是名贵的品种,吓得他不敢动了,生怕把这些价值七八千的祖宗给摔了。

  看到这木头一副呆相,杨染很坏心眼地在柯炎脸上亲了一下,柯炎就像通了电似的,扑簌簌发抖,那猫就喵一下往下掉。

  杨染大叫:“呀!小心!”

  柯炎眼疾手快接住了,把小奶猫放在地上。

  直到这个时候,江起浮才从里面走出来,把观音抱起来:“对不起啊,我收拾了一下里面,二位有看中的猫么?”

  自打江起浮住到温之存家里之后,这还是头一回开张宠物店。这同居的日子说有什么不同,那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讲明白的。

  打个比方,你知道猴子捞月吗,就是那轮井里的月亮,又大又圆,江起浮捞了又捞,总是空的,突然有一天,他想着这是最后一次捞月,一碰,是个真的。

  他还三更半夜打给程述,偷偷问他,是不是到了他该跟温之存挑明关系的时候,这层窗户纸,是等着温之存来撕,还是他自己捅破。

  程述笑说,早晚的事,你说是早好还是晚好?

  择日不如撞日。

  今天路过百货大楼的橱窗前,江起浮看见了一件很漂亮的烫金黑色压褶裙,就像桂花被揉碎了洒在夜幕中一样,一瞬间就击中了他的心,让他有想买下的冲动。

  拥有小裙子的冲动,和想告白的冲动,是惊人的相似。

  那么...关门以后,去买那件衣服,把那句藏了很久的话告诉温之存吧。

  所以这一整天,江起浮的心就像氢气球飘在半空中似的,也没什么心思在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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