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页_无法自证+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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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页

  他每念到一个名字,就能看到人群中有一个人眼神中迸发出滔天的怨恨,手里的刀都攥得紧紧的。

  “尊贵的局长家的大少爷,请问你还记得,这些人的名字吗?”

  杜旗有些记得,有些不记得,可光是记得的那些,就足够让他猜测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儿了。

  程述用刀背在他脸上拍了拍,所有的恨意在此刻彻底爆发:“以上所有人,都是被你这个禽兽毁了一辈子的人!今天,就要从你身上讨回来!”

  杜旗到了此刻怎么会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挣扎了一下,根本没用,整个人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他大惊失色:“你们、你们....有话好说,我可以给你们钱啊?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动了我,你们都会死......啊——!”

  第一刀程述就刮了他的下嘴唇,让他疼得说不出话来,鲜血涌出来,如一口小喷泉,溅了程述一脸,也让他自己变得满脸污秽。

  “就因为你是高官贵少,就因为你有权有势,平民百姓就要活该被你欺负,被你践踏,对吗?!”

  程述笑了,连脸上的血迹都没空去擦,更像是一抹朱砂胭脂色:“钱?对,说起来,我真的、真的对不起你,我收了你的封口费,整整五十万呢!可我没有辜负你啊,这五十万,我一分都没乱用,全都花在你身上了。”

  在杜旗的呻吟声中,程述站起来,一点点给他解释:“我用了三十万去打听你的劣迹,把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么多受害者一个一个给搜罗起来,才知道你最喜欢什么样的人,爱去的会所,奇怪的癖好......你以为为什么那么巧,最近我总是能出现在你面前?我从来不接近你,却让你对我感兴趣。”

  “后来我用了七万块买通了一个混混,装作客人的样子在酒吧闹事,不过是为了让你注意到我。你以为你在捕捉我,其实是我在狩猎你;我再用了十万去买了吗啡,一会儿,你可以慢慢感受;另外的三万,我租下这个废旧的楼房,从巷子口的堆积的杂物开始,到这整个隔音绝佳的房间,都是为了你精心准备的,作为你最好的坟墓。”

  ”最后剩下十块钱...“程述从口袋里掏出来,皱巴巴的一张十元,放在杜旗上衣口袋里,”还给你,请收好。我不欠你的。“

  “你......你.....”杜旗现在已经慌张到不知是求饶好还是谩骂好,他甚至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进的圈套,也在后悔自己不该太自大。

  他一贯喜欢那种脾气大性子烈的人,又是个声音癖,听着好听的声音就会兴致上头,以往玩过的人数不胜数,这房间里的面孔,他有的有印象,有的自然是不记得了。

  他分明观察了几日,查出这小子无权无势,柔弱独居,就玩心大发,这才准备下手。巷子口杂石遍布,车进不来,他眼看着肉到嘴边,就摆手让保镖都离开,谁知是给自己埋隐患。

  现在回想一下,身为会所里聘用的人,却敢对自己甩脸子,可不就是故意的么?

  像是看穿了杜旗的疑问,程述冷冷地回答他:“这个局,我布了整整一年。一年了,我没有一天睡过安稳的觉,每时每刻,都在想要怎么让你付出代价,把你切成多少片,让你多么痛苦才好!就是这样,一天又一天,我想到日出才能精疲力竭地闭上眼!我忍着恶心和厌恶,去研究你、钻研你,就是为了今天。接下来,请你好好感受我们的‘招待’。”

  第六章无声

  铁青的脸色,惨白的唇色,发红的眼圈,程述身子晃了晃,勉强才稳住了自己。

  转过身,对着剩下的十个人,看着他们都戴好了手套,包裹好头发,程述点了点头:“按受害的日期顺序来吧,最后留给我,别弄死就行了。”

  说完,程述走进房间里,面对着窗户,去看外头的雪花。

  门关上了。

  地狱的门打开了。

  “干什么?!别过来!来人——来人——”

  这时候程述想起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他清了清嗓子,在这凄迷的夜晚,没有观众,没有话筒,他愿意做一场澎湃的朗诵。

  「平凡的人活着必须俯首贴耳,唯命是从,没有犯法的权利,因为您要知道,他们是平凡的人。但是不平凡的人就有权利干各种犯法的事,各种各样地犯法,归根结蒂,就是因为他们是不平凡的人。」

  外头,杜旗的声音已经开始凄惨刺耳:“救命!!救命啊——!!”

  “禽兽!你害得我女儿只能辍学、跳楼!你知不知道她死得多惨?我让你也知道什么事痛苦!”

  “你也有今天?哈哈哈......我做梦都想杀了你!杜旗、杜旗、杜旗!”

  “你让我的哥哥的手指都废了,他是钢琴家,他本来可以成为最耀眼的钢琴家!我也要你赔他两根手指!”

  「哭过一阵子,也就习惯了。人——这种卑鄙的东西,什么都会习惯的!牺牲一个人的性命,成千上万人的人就可以得救,不至受苦受难,不至妻离子散。」

  “对不起我错了!我认罪!不要——啊——”

  “你去死吧!你去死吧!”

  “我那天...那样哭着求你,你放过我了吗?!你害得我失去了爱情,让我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都不敢抬头做人!”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可是你们家却把脏水都泼到我身上,我父母那么大的年纪,还要被人泼油漆,还要给你们这些人渣下跪,凭什么?!”

  「我只想证明一件事,就是,那时魔鬼引诱我,后来又告诉我,说我没有权利走那条路!因为我不过是个虱子,和所有其余的人一样!」

  程述很有感情地朗诵,甚至张开了双手,好像去拥抱这个世界的痛楚。

  朗诵到最后,太过激动使得程述胸口一闷,哇得一下,咳了一大口血出来。

  “噗——咳咳.....唔.....呜......”

  有人敲了敲门,他开了锁。

  门外他们都是浑身带血,尖刀也一滴滴往地上落血。浓重的血腥味让人头晕目眩,但他们虽然面色苍白,虽然憔悴枯槁,虽然疲惫凄楚,但是从眼神中能看得出,压在他们心头的那口气终于顺了。

  没有一双眼睛不是湿漉漉的,带着红色的血丝,不忍多看。

  地上,杜旗几乎要休克过去,旁边的针管都空了。那是程述为他准备的药剂,让他不至于因为痛苦而休克过去,时时刻刻清醒着去赎罪,去受罚。

  他足够凄惨了,因为浑身浴血,让人分不清他到底哪块儿皮是好的,或许,哪块儿都不好了。他有一只眼珠子被人挖了出来,耳朵被削掉一半,牙齿被打得七零八落,身边还有好多从他身上削下来的肉块。

  只看了一眼,血腥味冲鼻,程述转过身去就干呕了一会儿。

  良久,他站起身,望着这群人,没有感情地说:“把手套、帽子都摘了,放在那个篮子里,刀擦一下赶紧也扔进去,然后都走吧,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们各过各的去,忘了彼此的脸和名字,以后即便对面相坐,也全当不认识。”

  人们像是提线木偶一样,依着程述的话乖乖做了,没有人反驳一句。

  整个房间里只有地上的杜旗还在哼哼呻吟。

  送他们出去之后,有一个小姑娘转过身来,代替所有人问了一句:“这摊子.....你说你来收拾,那你怎么办?”

  “那是我的事,”程述显得很疲惫,“和你们都没有关系了。”

  门很用力地合上了。

  程述站在窗边,一直看到他们所有人离开了这栋拆迁的大楼,才走到厨房去,拧开了煤气开关,刺激的味道马上就泄露出来。

  有一扇窗还没关紧,程述去把他缩紧,探出头闻了一口最后的生命气息,真好闻。窗户一关上,他就看到了自己的面目。

  瘦削的脸庞、凹陷的腮帮子,黑眼圈像是无药可医,眼神也好似鬼怪,眉头怎么也舒展不开。他摸摸自己的脸:真丑。

  真脏啊。

  他左右转转脖子,看到脖子上一点血迹,他擦了擦,又笑了:

  很快,很快我就干净了。

  地上的杜旗大概都放弃求饶了,宛如精神失常一样笑起来,他含糊不清地说:“我......想起来了...原......筱...那个婊子...呵呵咳咳咳....你以为...害了她的...只有我吗...呵呵...”

  杜旗翻白眼了,脸色铁青,进气少出气多,很难说他接下来究竟是会因为伤口先死,还是因为煤气中毒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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