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种子
次日，宁晋川先去拜访了自己的一些朋友和关系，周松、郑华儒等人，还有那些国营厂的管理层。
还得跟人家约个时间，一起吃个饭什么的，这些关系肯定是不能丢。
下午，宁晋川去了李金山卖彩票的地方。
当天停止销售后，还要收拾。
这些东西都是李伟、宋建伟在负责，张勇则是负责平时的彩票印刷，刘利军负责场地治安，防止有人来闹事，但刘利军自己通常不会去，只会安排人去守着。
李伟安排人收拾后，跟宋建伟两人凑一起闲聊着。
宁晋川走上前：“两位，在休息啊？”
两人虽然没有跟宁晋川来往过，但都是认识宁晋川。
不管怎么说，双方都是对立的，自然不可能给宁晋川什么好脸色：“你要做什么？”
宁晋川笑着递上烟：“别紧张，我就来找你们聊聊天，抽根烟！”
两人都没有接烟，李伟说了一句：“我们在抽，不用了。”
宋建华说道：“我们没有什么好聊的，你走吧！”
宁晋川并没有走，而是点上烟：“我就直说吧！我想请你们来我这做事。”
宋建华想都没想就拒绝道：“你做梦呢？去你那？”
李伟没有吭声，但看神色，明显也是不会答应。
宁晋川轻轻一笑：“李金山给你们多少钱？我给你们双倍！”
李伟还是没吭声，明显是没有心动。
宋建华倒是有些心动了，他在李金山那一个月两百，如果双倍就是四百了。
做事是为了什么？
不就为了少呢？
你亲戚给你一万一个月，有人给你两万，你去不去？
但宁晋川是竞争对手，这让宋建华不太可能过去。
宋建华说道：“不了！”
这拒绝的有没有那么坚定了。
宁晋川说道：“来我这，我不会让你们去对付李金山，不瞒你们说，李金山不让我在县里做生意，我不做就是，我能去市里，他能去市里跟我斗？”
“如果去了市里，他也没有任何根基，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这话是宁晋川故意说的。
但在宋建华和李伟听来，非常符合逻辑。李金山为人强硬，不给人留面子。
若是去了市里，其实大家都是差不多的，闹起来也是鱼死网破。
李伟这时说道：“宁晋川，你给再多钱，我们也不可能去帮你的。”
宁晋川反问：“你老婆重要还是李金山重要？你孩子重要还是李金山重要？”
“工作、赚钱不就是为了赚钱养家么？”
“你如果为了兄弟情义，你不要钱呀！更显情义。”
“又或者说，你想显得你有情义，还兼顾家庭？”
“这是不是傻？你们放弃我这里的高工资，李金山知道吗？”
“他心里会记得你们的付出吗？”
“他们会感激你们的付出吗？他知道你们拒绝我双倍的待遇，你们也不来我这吗？”
“估计他就算知道了，也只会觉得理所当然。”
这些问题就好像锤子一下又一下锤在两人的心上。
李金山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很清楚。
李金山不可能会感激他们。
李伟吸了口烟，说道：“宁晋川，你跟他是对头，我们不可能过去帮你的。”
宁晋川劝道：“我又不是让你们过来帮我对付李金山，只是让你们过去市里帮我做事。”
“我也没想跟李金山对着干，他要县里的生意，我让给他就是了。”
“要不这样，你们来我这边，我也不给你们多少钱。”
“我印刷彩票，我出本钱，你们去其他县搞一个卖彩票的点。”
“只要账目清楚，以后三七分成，我拿三成，你们拿七成。”
“但有一定，账目一定要清楚，如果不清楚，你们中饱私囊，把我当傻子，我就把那个点砸了。”
“做这个生意有多赚钱你们清楚。”
如果两人真答应，宁晋川大不了就出个千把块钱，随便选一个县，把摊子支起来，就算只拿三成利，也是稳赚不赔的，反正市里的点要印刷彩票，无非就是多印刷一点，要不了多少钱的成本。
这对李金山来说，绝对也算是一个打击。
事实是，并没有出乎宁晋川的意料，宋建华立刻拒绝了：“我们真想做，我们自己可以做，为什么跟你合作，给你三成利润？”
宁晋川笑着说道：“你们都是用油印的，很容易被人仿制出来，一些学校会印刷考卷，他们都有油印机。我在印刷厂有关系，都是印刷的，一般人根本做不了。”
“你们要是觉得高了，我可以只要两成。”
“你们觉得还不行，我一点利润也不要，但成本我也不出，我卖印刷好的彩票给你们，赚的都是你们自己的。”
“我够诚意吧？跟我合作，你们一年随随便便赚个万把块钱，不比跟着李金山好？”
李伟是真心动了，谁活着是为了兄弟情义啊？还不都是为了赚钱么？还不都是想过好日子么？
但他不可能答应，他若是答应了，李金山肯定会很生气。
李金山是什么人？
有人要是背叛他，他肯定不折手段。
李伟说道：“你不用说了，我们不会跟你合作的。”
说着，李伟看了一眼收拾东西的人，已经收拾得差不多，起身说道：“我们要走了。”
宋建华也站了起来，跟着李伟一同离开，没再搭理宁晋川。
宁晋川也没有追，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宁晋川很了解人性，自己跟李伟、张勇、宋建华三人其实没有任何恩怨，他们不会恨自己，自己来找他们，他们拒绝不是因为不动心，只因为他们是跟着李金山的。
现在自己开出如此丰厚的条件，他们心里对李金山就不会有一点点怨言？他们真就心甘情愿在李金山那拿五十块钱一个月？
跟着李金山，一年六百块的工资，加上李金山给的一些恩惠，一年收入顶天一千。
对比普通人，这个收入非常高了。
他们在李金山那见过太多钱，人都是贪心的，都是想赚更多钱的，见过太多钱，他们就不会满意自己的收入。
现在自己再给他们开出一个更优厚的待遇，甚至还有一个可以自己当家做主的方案，他们就真心甘情愿在李金山手下混？
不管他们选择跟宁晋川做，还是选择合作方案，都比在李金山那里要好。
绝大部分人都是不甘心的，他们忍下了，一是他们怕李金山，二是他们不敢全信宁晋川真会给他们这么好大待遇。
但是，宁晋川也在他们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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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得跟人家约个时间，一起吃个饭什么的，这些关系肯定是不能丢。
下午，宁晋川去了李金山卖彩票的地方。
当天停止销售后，还要收拾。
这些东西都是李伟、宋建伟在负责，张勇则是负责平时的彩票印刷，刘利军负责场地治安，防止有人来闹事，但刘利军自己通常不会去，只会安排人去守着。
李伟安排人收拾后，跟宋建伟两人凑一起闲聊着。
宁晋川走上前：“两位，在休息啊？”
两人虽然没有跟宁晋川来往过，但都是认识宁晋川。
不管怎么说，双方都是对立的，自然不可能给宁晋川什么好脸色：“你要做什么？”
宁晋川笑着递上烟：“别紧张，我就来找你们聊聊天，抽根烟！”
两人都没有接烟，李伟说了一句：“我们在抽，不用了。”
宋建华说道：“我们没有什么好聊的，你走吧！”
宁晋川并没有走，而是点上烟：“我就直说吧！我想请你们来我这做事。”
宋建华想都没想就拒绝道：“你做梦呢？去你那？”
李伟没有吭声，但看神色，明显也是不会答应。
宁晋川轻轻一笑：“李金山给你们多少钱？我给你们双倍！”
李伟还是没吭声，明显是没有心动。
宋建华倒是有些心动了，他在李金山那一个月两百，如果双倍就是四百了。
做事是为了什么？
不就为了少呢？
你亲戚给你一万一个月，有人给你两万，你去不去？
但宁晋川是竞争对手，这让宋建华不太可能过去。
宋建华说道：“不了！”
这拒绝的有没有那么坚定了。
宁晋川说道：“来我这，我不会让你们去对付李金山，不瞒你们说，李金山不让我在县里做生意，我不做就是，我能去市里，他能去市里跟我斗？”
“如果去了市里，他也没有任何根基，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这话是宁晋川故意说的。
但在宋建华和李伟听来，非常符合逻辑。李金山为人强硬，不给人留面子。
若是去了市里，其实大家都是差不多的，闹起来也是鱼死网破。
李伟这时说道：“宁晋川，你给再多钱，我们也不可能去帮你的。”
宁晋川反问：“你老婆重要还是李金山重要？你孩子重要还是李金山重要？”
“工作、赚钱不就是为了赚钱养家么？”
“你如果为了兄弟情义，你不要钱呀！更显情义。”
“又或者说，你想显得你有情义，还兼顾家庭？”
“这是不是傻？你们放弃我这里的高工资，李金山知道吗？”
“他心里会记得你们的付出吗？”
“他们会感激你们的付出吗？他知道你们拒绝我双倍的待遇，你们也不来我这吗？”
“估计他就算知道了，也只会觉得理所当然。”
这些问题就好像锤子一下又一下锤在两人的心上。
李金山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很清楚。
李金山不可能会感激他们。
李伟吸了口烟，说道：“宁晋川，你跟他是对头，我们不可能过去帮你的。”
宁晋川劝道：“我又不是让你们过来帮我对付李金山，只是让你们过去市里帮我做事。”
“我也没想跟李金山对着干，他要县里的生意，我让给他就是了。”
“要不这样，你们来我这边，我也不给你们多少钱。”
“我印刷彩票，我出本钱，你们去其他县搞一个卖彩票的点。”
“只要账目清楚，以后三七分成，我拿三成，你们拿七成。”
“但有一定，账目一定要清楚，如果不清楚，你们中饱私囊，把我当傻子，我就把那个点砸了。”
“做这个生意有多赚钱你们清楚。”
如果两人真答应，宁晋川大不了就出个千把块钱，随便选一个县，把摊子支起来，就算只拿三成利，也是稳赚不赔的，反正市里的点要印刷彩票，无非就是多印刷一点，要不了多少钱的成本。
这对李金山来说，绝对也算是一个打击。
事实是，并没有出乎宁晋川的意料，宋建华立刻拒绝了：“我们真想做，我们自己可以做，为什么跟你合作，给你三成利润？”
宁晋川笑着说道：“你们都是用油印的，很容易被人仿制出来，一些学校会印刷考卷，他们都有油印机。我在印刷厂有关系，都是印刷的，一般人根本做不了。”
“你们要是觉得高了，我可以只要两成。”
“你们觉得还不行，我一点利润也不要，但成本我也不出，我卖印刷好的彩票给你们，赚的都是你们自己的。”
“我够诚意吧？跟我合作，你们一年随随便便赚个万把块钱，不比跟着李金山好？”
李伟是真心动了，谁活着是为了兄弟情义啊？还不都是为了赚钱么？还不都是想过好日子么？
但他不可能答应，他若是答应了，李金山肯定会很生气。
李金山是什么人？
有人要是背叛他，他肯定不折手段。
李伟说道：“你不用说了，我们不会跟你合作的。”
说着，李伟看了一眼收拾东西的人，已经收拾得差不多，起身说道：“我们要走了。”
宋建华也站了起来，跟着李伟一同离开，没再搭理宁晋川。
宁晋川也没有追，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宁晋川很了解人性，自己跟李伟、张勇、宋建华三人其实没有任何恩怨，他们不会恨自己，自己来找他们，他们拒绝不是因为不动心，只因为他们是跟着李金山的。
现在自己开出如此丰厚的条件，他们心里对李金山就不会有一点点怨言？他们真就心甘情愿在李金山那拿五十块钱一个月？
跟着李金山，一年六百块的工资，加上李金山给的一些恩惠，一年收入顶天一千。
对比普通人，这个收入非常高了。
他们在李金山那见过太多钱，人都是贪心的，都是想赚更多钱的，见过太多钱，他们就不会满意自己的收入。
现在自己再给他们开出一个更优厚的待遇，甚至还有一个可以自己当家做主的方案，他们就真心甘情愿在李金山手下混？
不管他们选择跟宁晋川做，还是选择合作方案，都比在李金山那里要好。
绝大部分人都是不甘心的，他们忍下了，一是他们怕李金山，二是他们不敢全信宁晋川真会给他们这么好大待遇。
但是，宁晋川也在他们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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