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打铁
废品站的筹备很顺利，手续有蒋进他们帮忙跑。
宁晋川在县城边上租了个民房，招了两个看起来比较可靠的年轻人守着，废品站就算搞定。
废金属要制作成锅碗瓢盆和刀具什么的，这就需要一定的能力了，什么车床、铣床、冶炼炉就不用想了，很多国营厂都搞不到，他刚起步，就算去找关系也弄不来的。
宁晋川准备用最原始的方式制作，那就是铁匠，虽然效率低了一点，好在人工便宜。
用铁匠就要解决打铁工具、煤炭的问题。
工具还好说，很多铁匠都有工具，请他们来工作，能把工具带过来。
煤炭可是要指标的，农村人买不着，城里人每月按人头领指标，按月结算，当月没用完，下月不叠加。
想要大量购买，还是得走关系。
好在宁晋川现在也认识几个人，立刻找了郑华儒。
郑华儒二话没说，带着宁晋川去找了供煤站的人，一个月能提供五吨，市场价，不用指标。
这些都是供煤站从城镇居民供应蜂窝煤的指标里抠下来的，想要再多也没了。
在农村请了三个打铁的师傅回来（名义上挂两个），每人又配两个学徒（两个挂临时工）。
万事俱备，宁晋川的“打铁铺”正式投入运营。
“老板，这第一炉火，你来点吧！”一个铁匠师傅把火柴递给宁晋川。
宁晋川笑着点点头：“行，我来！”
点火其实就是点燃一把松树叶，松树叶上面早就架好了木材和煤炭。
火一点燃，铁匠师傅亲自拉动风箱。
风箱发出“呼呼”声，炉子里的火势一下就起来了。
几个师傅忙着把所有炉子点上，各自忙着熔炼废铁、废铜、废铝，铸锅的铸锅，锻刀的锻刀，忙得热火朝天。
这边还在忙着，外面就有人来了：“宁老板，锅打出来了吗？”
宁晋川正看热闹，准备看自己这小作坊怎样生产出第一件商品，听到声音，转头一看，是跟自己合作的小商贩：“老孙呀！这刚点火呢。”
老孙笑呵呵说道：“宁老板，今天打出来的锅和菜刀，您先卖我几个，好几个人跟我定了，我都答应别人，打出来就给送过去。”
之前宁晋川跟所有小商贩打过招呼，让他们帮忙问问有没有人要买铁锅、铁盆之类的，宁晋川给他们个批发价，因为不准搞批发，名义上还是零售价，他们拿出去卖多少钱，宁晋川不管，只要不影响二次销售，卖不掉可以拿回来退。
这种好事，小商贩自然二话没说，屁颠屁颠就去帮忙推销。
让宁晋川没想到的是，需要这些东西的还真不少，不过提出来的要求也五花八门，有想用废铁换的，有想用粮食换的，有想让帮忙修补锅具的，毕竟大多数农村人没有收入来源，让他们用钱买，很多人拿不出来。
宁晋川暂时没答应，因为数还没算过来，如果人家用废铁换，多少废铁换一个锅比较合适？如果人家用粮食换，这些粮食怎么处理？给饭店用倒也可以，如果饭店用不完呢？粮站回收的价格可很低，量少还好解决，以后如果量大了，可不好解决。
现在才刚起步，宁晋川不急，先一步步来。
宁晋川轻轻一笑：“老孙，你也不能全拿走呀！等会其他人还要呢。”
老孙想了一下：“两个铁锅，两把菜刀，一把柴刀，一个铜盆，其他的我明天来拿也行。”
宁晋川摇头：“那也不行，我们铺里师傅说了，刀难做，你拿两个铁锅，一把刀，一个盆。”
铁锅和盆宁晋川没打算锻造，直接铸造，速度快，质量可能会稍微次一些，但锅这东西，只要不坏就行。
但刀不好铸造，因为没有打磨机，还是得人工开锋，需要的时间长，耗时耗力。
老孙还想说好话，外面又跑进来一人：“宁老板，昨天我跟你说的锅，多久能做出来？”
宁晋川苦笑：“我这一天最多出二十口锅，你们想要多也没有，我的煤炭和材料都有限。”
这边还没说完，又有人来了，都是提前说好的。
宁晋川忙着解释，大家伙七嘴八舌喊着要货，后面几个铁匠师傅忙着烧炉熔铁，整个铺子乱成一锅粥。
“各位，我们去外面说，别在这里添乱。”宁晋川看人实在太多，打铁铺里又是火又是铁水，怕不小心伤着人。
老孙见大家都是来要货的，宁晋川这边又产不出来，赶紧掏出钱，塞给宁晋川：“宁老板，两个铁锅，一把菜刀，一个铜盆，按照价格，十一块钱，您收好了，等会先给我货。”
有一个人带头给钱，其他人纷纷掏钱：“宁老板，我的！我的！”
“宁老板，我今天至少要五个铁锅两把菜刀，钱先给你。”
宁晋川大声喊道：“大家一个一个来，一个一个来，别急！”
好在只有六七个人，宁晋川大喊几声，终于是压下了大家起哄：“各位，今天是我们第一天，这是试产，不会有太多产量，而且我这的煤炭是有限量的，只有这么多。”
“今天大家均一下，估摸着能出二十个铁锅，四五把刀，二十个盆。”
“平均每个人呢，拿三个铁锅、三个盆，拿了刀的少拿一两个铁锅，没拿刀的，多拿一两个锅，行吧？”
宁晋川话刚说完，又有人赶紧塞钱：“宁老板，我不要刀，四个铁锅，四个盆！”
一下子，所有人又乱套了，他们只要在宁晋川这拿到货，转手给人送过去就能赚钱，这么好赚的钱，谁都想赚。
好不容易，宁晋川一个个登记好，收了钱，为了防止意外，把这些人分成两组，一组中午来拿货，一组下午来拿货。
送走这些小商贩后，宁晋川算了一下账，炒菜铁锅四块钱一个，都是十几斤甚至二十斤的厚重铁锅，很多人铁锅放灶上，一年都不会动一次；刀具一块钱一把；铜盆两块钱一个，一共收入一百二十五。
利润估摸着有五六十。
每天能保持这销量，一年不到，就能成为万元户。
现在问题是怎么提高工艺。
中午，趁着吃饭的时候，宁晋川问三个铁匠师傅：“师傅，我们这个速度，还能不能快一点？”
一位铁匠师傅说道：“其实也能快，盆做薄一点就行了呀！”
说话的铁匠叫张顺成，四十出头。
宁晋川觉得这话说得有道理，现在不管是盆还是锅，都是又结实又厚：“张师傅，那这样，你下午带两个人，把那个盆做薄一点，做一个样板出来看看，如果结实耐用，以后就按照你这样板的标准来做。”
“铁锅方面话，王师傅，你下午也想想办法，把它做轻一些，一个炒菜的锅一二十斤重，也太重了，改成五六斤、七八斤都行。”
“刀具的话，罗师傅，你的看一下，能不能用铸造的办法，锻造实在是太慢了，半天也折腾不出一把刀来。”
三个铁匠纷纷点头应着，收人钱财给人消灾，他们收了钱，听宁晋川的话做事就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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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晋川在县城边上租了个民房，招了两个看起来比较可靠的年轻人守着，废品站就算搞定。
废金属要制作成锅碗瓢盆和刀具什么的，这就需要一定的能力了，什么车床、铣床、冶炼炉就不用想了，很多国营厂都搞不到，他刚起步，就算去找关系也弄不来的。
宁晋川准备用最原始的方式制作，那就是铁匠，虽然效率低了一点，好在人工便宜。
用铁匠就要解决打铁工具、煤炭的问题。
工具还好说，很多铁匠都有工具，请他们来工作，能把工具带过来。
煤炭可是要指标的，农村人买不着，城里人每月按人头领指标，按月结算，当月没用完，下月不叠加。
想要大量购买，还是得走关系。
好在宁晋川现在也认识几个人，立刻找了郑华儒。
郑华儒二话没说，带着宁晋川去找了供煤站的人，一个月能提供五吨，市场价，不用指标。
这些都是供煤站从城镇居民供应蜂窝煤的指标里抠下来的，想要再多也没了。
在农村请了三个打铁的师傅回来（名义上挂两个），每人又配两个学徒（两个挂临时工）。
万事俱备，宁晋川的“打铁铺”正式投入运营。
“老板，这第一炉火，你来点吧！”一个铁匠师傅把火柴递给宁晋川。
宁晋川笑着点点头：“行，我来！”
点火其实就是点燃一把松树叶，松树叶上面早就架好了木材和煤炭。
火一点燃，铁匠师傅亲自拉动风箱。
风箱发出“呼呼”声，炉子里的火势一下就起来了。
几个师傅忙着把所有炉子点上，各自忙着熔炼废铁、废铜、废铝，铸锅的铸锅，锻刀的锻刀，忙得热火朝天。
这边还在忙着，外面就有人来了：“宁老板，锅打出来了吗？”
宁晋川正看热闹，准备看自己这小作坊怎样生产出第一件商品，听到声音，转头一看，是跟自己合作的小商贩：“老孙呀！这刚点火呢。”
老孙笑呵呵说道：“宁老板，今天打出来的锅和菜刀，您先卖我几个，好几个人跟我定了，我都答应别人，打出来就给送过去。”
之前宁晋川跟所有小商贩打过招呼，让他们帮忙问问有没有人要买铁锅、铁盆之类的，宁晋川给他们个批发价，因为不准搞批发，名义上还是零售价，他们拿出去卖多少钱，宁晋川不管，只要不影响二次销售，卖不掉可以拿回来退。
这种好事，小商贩自然二话没说，屁颠屁颠就去帮忙推销。
让宁晋川没想到的是，需要这些东西的还真不少，不过提出来的要求也五花八门，有想用废铁换的，有想用粮食换的，有想让帮忙修补锅具的，毕竟大多数农村人没有收入来源，让他们用钱买，很多人拿不出来。
宁晋川暂时没答应，因为数还没算过来，如果人家用废铁换，多少废铁换一个锅比较合适？如果人家用粮食换，这些粮食怎么处理？给饭店用倒也可以，如果饭店用不完呢？粮站回收的价格可很低，量少还好解决，以后如果量大了，可不好解决。
现在才刚起步，宁晋川不急，先一步步来。
宁晋川轻轻一笑：“老孙，你也不能全拿走呀！等会其他人还要呢。”
老孙想了一下：“两个铁锅，两把菜刀，一把柴刀，一个铜盆，其他的我明天来拿也行。”
宁晋川摇头：“那也不行，我们铺里师傅说了，刀难做，你拿两个铁锅，一把刀，一个盆。”
铁锅和盆宁晋川没打算锻造，直接铸造，速度快，质量可能会稍微次一些，但锅这东西，只要不坏就行。
但刀不好铸造，因为没有打磨机，还是得人工开锋，需要的时间长，耗时耗力。
老孙还想说好话，外面又跑进来一人：“宁老板，昨天我跟你说的锅，多久能做出来？”
宁晋川苦笑：“我这一天最多出二十口锅，你们想要多也没有，我的煤炭和材料都有限。”
这边还没说完，又有人来了，都是提前说好的。
宁晋川忙着解释，大家伙七嘴八舌喊着要货，后面几个铁匠师傅忙着烧炉熔铁，整个铺子乱成一锅粥。
“各位，我们去外面说，别在这里添乱。”宁晋川看人实在太多，打铁铺里又是火又是铁水，怕不小心伤着人。
老孙见大家都是来要货的，宁晋川这边又产不出来，赶紧掏出钱，塞给宁晋川：“宁老板，两个铁锅，一把菜刀，一个铜盆，按照价格，十一块钱，您收好了，等会先给我货。”
有一个人带头给钱，其他人纷纷掏钱：“宁老板，我的！我的！”
“宁老板，我今天至少要五个铁锅两把菜刀，钱先给你。”
宁晋川大声喊道：“大家一个一个来，一个一个来，别急！”
好在只有六七个人，宁晋川大喊几声，终于是压下了大家起哄：“各位，今天是我们第一天，这是试产，不会有太多产量，而且我这的煤炭是有限量的，只有这么多。”
“今天大家均一下，估摸着能出二十个铁锅，四五把刀，二十个盆。”
“平均每个人呢，拿三个铁锅、三个盆，拿了刀的少拿一两个铁锅，没拿刀的，多拿一两个锅，行吧？”
宁晋川话刚说完，又有人赶紧塞钱：“宁老板，我不要刀，四个铁锅，四个盆！”
一下子，所有人又乱套了，他们只要在宁晋川这拿到货，转手给人送过去就能赚钱，这么好赚的钱，谁都想赚。
好不容易，宁晋川一个个登记好，收了钱，为了防止意外，把这些人分成两组，一组中午来拿货，一组下午来拿货。
送走这些小商贩后，宁晋川算了一下账，炒菜铁锅四块钱一个，都是十几斤甚至二十斤的厚重铁锅，很多人铁锅放灶上，一年都不会动一次；刀具一块钱一把；铜盆两块钱一个，一共收入一百二十五。
利润估摸着有五六十。
每天能保持这销量，一年不到，就能成为万元户。
现在问题是怎么提高工艺。
中午，趁着吃饭的时候，宁晋川问三个铁匠师傅：“师傅，我们这个速度，还能不能快一点？”
一位铁匠师傅说道：“其实也能快，盆做薄一点就行了呀！”
说话的铁匠叫张顺成，四十出头。
宁晋川觉得这话说得有道理，现在不管是盆还是锅，都是又结实又厚：“张师傅，那这样，你下午带两个人，把那个盆做薄一点，做一个样板出来看看，如果结实耐用，以后就按照你这样板的标准来做。”
“铁锅方面话，王师傅，你下午也想想办法，把它做轻一些，一个炒菜的锅一二十斤重，也太重了，改成五六斤、七八斤都行。”
“刀具的话，罗师傅，你的看一下，能不能用铸造的办法，锻造实在是太慢了，半天也折腾不出一把刀来。”
三个铁匠纷纷点头应着，收人钱财给人消灾，他们收了钱，听宁晋川的话做事就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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