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明白人
次日，汪全送了一份报价清单过来，各种配件多达几十种，还有各种配件的质量要求。
汪全甚至还贴心的送了各种配件过来，让宁晋川确认自己是不是做得出来。
拿到清单，宁晋川就开始叫上张顺成来一起研究，这些玩意，自己这个小工厂到底做不做得出来。
宁晋川不是技术出身，他搞不懂这些：“老张，资料全部给你，你自己研究，看有多少是我们能做出来，并且能达标的。”
张顺成这时也是头大：“老板，这么多，我一个个试，恐怕也要好几天的时间。”
宁晋川说道：“时间没关系，慢慢来，最重要的是做出来，然后做一个成本计算，这个你会吧？”
张顺成试探着说道：“是不是人工成本、材料成本、消耗成本加在一起？”
“差不多，你就照你自己的想法，做一份详细的清单给我就行。”宁晋川其实也不太清楚五金厂具体有哪些成本，毕竟宁晋川他不懂工艺，但只要张顺成把成本清单写出来，宁晋川就能看到，有哪些一些自己知道的成本他没有算进去。
不教张顺成，一是锻炼他，二是怕有什么张顺成知道，自己却不知道的成本在里面。
万一自己教了他，张顺成就照着自己教的做，到时候怪谁？
张顺成心里有些紧张，这是他来市里到目前为止，接到最重要的任务：“好，那我尽快。”
宁晋川叮嘱道：“一定要记住，我要详细的成本清单，煤炭消耗量、人工成本、材料成本等等，都要单独列出来，实在算不出来，比如煤炭，你不知道做一个要消耗多少，你就写煤炭一天的消耗。”
张顺成点头应着。
宁晋川从工厂出来后，并没有回去，而是去了另外一个国营厂。
这个国营厂叫“向前五金厂”，以前专门给红星二厂提供金属配件。
换句话来说，宁晋川撬了他们的订单。
宁晋川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来找熟手。
这里的人宁晋川一个也不认识，到了地方就开始找保安套近乎，先给保安递了烟：“大哥，这是向前五金厂啊？”
保安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虽然是保安，但也是国营厂的正式工，还特轻松。
男人看了一眼烟，是好烟，脸上顿时有了笑容：“对，找人？”
“差不多吧！”宁晋川给男人点上烟，开始闲聊。
期间，有卖骑着个自行车卖汽水的小商贩经过，宁晋川特意买了两瓶汽水。
这一聊，两人渐渐就熟了起来。
男人叫郭长志，做看门好几年了，在厂里有点点关系才捞了这差事。
看门的男人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猜到了宁晋川的来意：“宁同志，你这不是来找人的吧？”
宁晋川立刻拿出一包烟，塞给郭长志：“郭老哥厉害，聊几句就看出来了。”
郭长志顺手接过烟，笑着说道：“我猜你要么是来找老师傅去帮忙教徒弟的，要么是想来这里弄点货出去卖。”
现在没什么私人厂，小商贩的那些工业品，基本只有工厂做得出来，他们就得想办法找国营厂进货。
正常渠道，一般小商贩哪有资格？他们进货不多，负责出货的工厂管理层看不上他们，那就只能想办法找人从工厂偷偷拿一些。
很多国营厂的老员工都会干这种事，偷点东西出来卖掉，钱就进自己兜了。
还有一种就是开了小加工厂，但不懂技术啊！
现在有点技术的人都在国营厂里待着，他们出来也没有地方找工作，基本一待就准备待一辈子的。
私人小厂偷偷摸摸开起来了，想要学技术，那就得请国营厂的老师傅过来教。
你就算开双倍工资，人家也不会辞工去你那里干，原因很简单，万一有一天私人工厂干不了了，国营厂回不去，老师傅怎么办？他还要生活的呀。
老师傅也不可能旷工去教你，只能商量好价钱，等放假的时候去教。
老师傅可以赚点钱，私人小厂也能学到一些生产技术，然后开始规模化生产。
宁晋川见郭长志猜得对，也不否认：“是想找个老师傅去指导一下。”
“我可以给你介绍啊！”郭长志跟着又说道：“不过，你也不能让我白干，对不对？”
“这个好说，郭老哥开个价，只要厂里的师傅答应，我立马给钱。”宁晋川说道。
郭长志也很有兴趣：“你要哪方面的师傅？”
宁晋川不懂五金，车工、铣工、钳工具体是做什么的，他也有点分不清。
这就好像一个搞IT的，分不清建筑行业的情况一样，不能说傻或笨，只是超出了他的知识范畴，一个人也不可能什么都懂。
“这还真不太清楚，我也不懂，我们要做风扇叶子，还有开关里面的一些金属配件。”宁晋川说道：“郭老哥看着介绍呗。”
郭长志想了一下：“这好办，你等着，我去给你找两个人，介绍费十块钱一个。”
十块钱还真不少，但郭长志不介绍，一般人还真就找不着。
“介绍费不成问题，现在叫两位师傅出来吗？”宁晋川看了一眼时间，正是上班的时间呢。
郭长志不在意的说道：“他们一个姓林，一个姓卢，你做一下登记，就说你是他们的亲戚，来找他们有事，反正也没人管，出来一下也不大事。”
说着，郭长志拿出一个记事本，上面主要登记了访客信息。
郭长志里面写了林龙喜、卢富两个名字，又写了“亲戚来访”四个字：“你在后面签个名就行。”
宁晋川随手签了名。
郭长志把记事本收回抽屉：“你在这等我，我进去找他们，五分钟就出来。”
宁晋川点头应着。
郭长志进去后，宁晋川点了根烟，心里琢磨着机器的事。
如果能在这厂子里弄一些老旧机器出来就好了。
宁晋川也不想新机器，因为根本不可能。
现在简单的机器是国产的，但工业机器不可能卖给私人；高端一点的是进口的，少部分是新的，大部分是国外淘汰下来的旧机器，这要外汇才能买，普通人就更别想了。
所以，宁晋川才考虑向前五金厂淘汰下来的二手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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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全甚至还贴心的送了各种配件过来，让宁晋川确认自己是不是做得出来。
拿到清单，宁晋川就开始叫上张顺成来一起研究，这些玩意，自己这个小工厂到底做不做得出来。
宁晋川不是技术出身，他搞不懂这些：“老张，资料全部给你，你自己研究，看有多少是我们能做出来，并且能达标的。”
张顺成这时也是头大：“老板，这么多，我一个个试，恐怕也要好几天的时间。”
宁晋川说道：“时间没关系，慢慢来，最重要的是做出来，然后做一个成本计算，这个你会吧？”
张顺成试探着说道：“是不是人工成本、材料成本、消耗成本加在一起？”
“差不多，你就照你自己的想法，做一份详细的清单给我就行。”宁晋川其实也不太清楚五金厂具体有哪些成本，毕竟宁晋川他不懂工艺，但只要张顺成把成本清单写出来，宁晋川就能看到，有哪些一些自己知道的成本他没有算进去。
不教张顺成，一是锻炼他，二是怕有什么张顺成知道，自己却不知道的成本在里面。
万一自己教了他，张顺成就照着自己教的做，到时候怪谁？
张顺成心里有些紧张，这是他来市里到目前为止，接到最重要的任务：“好，那我尽快。”
宁晋川叮嘱道：“一定要记住，我要详细的成本清单，煤炭消耗量、人工成本、材料成本等等，都要单独列出来，实在算不出来，比如煤炭，你不知道做一个要消耗多少，你就写煤炭一天的消耗。”
张顺成点头应着。
宁晋川从工厂出来后，并没有回去，而是去了另外一个国营厂。
这个国营厂叫“向前五金厂”，以前专门给红星二厂提供金属配件。
换句话来说，宁晋川撬了他们的订单。
宁晋川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来找熟手。
这里的人宁晋川一个也不认识，到了地方就开始找保安套近乎，先给保安递了烟：“大哥，这是向前五金厂啊？”
保安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虽然是保安，但也是国营厂的正式工，还特轻松。
男人看了一眼烟，是好烟，脸上顿时有了笑容：“对，找人？”
“差不多吧！”宁晋川给男人点上烟，开始闲聊。
期间，有卖骑着个自行车卖汽水的小商贩经过，宁晋川特意买了两瓶汽水。
这一聊，两人渐渐就熟了起来。
男人叫郭长志，做看门好几年了，在厂里有点点关系才捞了这差事。
看门的男人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猜到了宁晋川的来意：“宁同志，你这不是来找人的吧？”
宁晋川立刻拿出一包烟，塞给郭长志：“郭老哥厉害，聊几句就看出来了。”
郭长志顺手接过烟，笑着说道：“我猜你要么是来找老师傅去帮忙教徒弟的，要么是想来这里弄点货出去卖。”
现在没什么私人厂，小商贩的那些工业品，基本只有工厂做得出来，他们就得想办法找国营厂进货。
正常渠道，一般小商贩哪有资格？他们进货不多，负责出货的工厂管理层看不上他们，那就只能想办法找人从工厂偷偷拿一些。
很多国营厂的老员工都会干这种事，偷点东西出来卖掉，钱就进自己兜了。
还有一种就是开了小加工厂，但不懂技术啊！
现在有点技术的人都在国营厂里待着，他们出来也没有地方找工作，基本一待就准备待一辈子的。
私人小厂偷偷摸摸开起来了，想要学技术，那就得请国营厂的老师傅过来教。
你就算开双倍工资，人家也不会辞工去你那里干，原因很简单，万一有一天私人工厂干不了了，国营厂回不去，老师傅怎么办？他还要生活的呀。
老师傅也不可能旷工去教你，只能商量好价钱，等放假的时候去教。
老师傅可以赚点钱，私人小厂也能学到一些生产技术，然后开始规模化生产。
宁晋川见郭长志猜得对，也不否认：“是想找个老师傅去指导一下。”
“我可以给你介绍啊！”郭长志跟着又说道：“不过，你也不能让我白干，对不对？”
“这个好说，郭老哥开个价，只要厂里的师傅答应，我立马给钱。”宁晋川说道。
郭长志也很有兴趣：“你要哪方面的师傅？”
宁晋川不懂五金，车工、铣工、钳工具体是做什么的，他也有点分不清。
这就好像一个搞IT的，分不清建筑行业的情况一样，不能说傻或笨，只是超出了他的知识范畴，一个人也不可能什么都懂。
“这还真不太清楚，我也不懂，我们要做风扇叶子，还有开关里面的一些金属配件。”宁晋川说道：“郭老哥看着介绍呗。”
郭长志想了一下：“这好办，你等着，我去给你找两个人，介绍费十块钱一个。”
十块钱还真不少，但郭长志不介绍，一般人还真就找不着。
“介绍费不成问题，现在叫两位师傅出来吗？”宁晋川看了一眼时间，正是上班的时间呢。
郭长志不在意的说道：“他们一个姓林，一个姓卢，你做一下登记，就说你是他们的亲戚，来找他们有事，反正也没人管，出来一下也不大事。”
说着，郭长志拿出一个记事本，上面主要登记了访客信息。
郭长志里面写了林龙喜、卢富两个名字，又写了“亲戚来访”四个字：“你在后面签个名就行。”
宁晋川随手签了名。
郭长志把记事本收回抽屉：“你在这等我，我进去找他们，五分钟就出来。”
宁晋川点头应着。
郭长志进去后，宁晋川点了根烟，心里琢磨着机器的事。
如果能在这厂子里弄一些老旧机器出来就好了。
宁晋川也不想新机器，因为根本不可能。
现在简单的机器是国产的，但工业机器不可能卖给私人；高端一点的是进口的，少部分是新的，大部分是国外淘汰下来的旧机器，这要外汇才能买，普通人就更别想了。
所以，宁晋川才考虑向前五金厂淘汰下来的二手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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