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局
郑波1979年开始帮人淘过金，都是去深山老林的河里。
基本一去就是八九个月，去了以后就不会出山，日常基本生活用品都有人安排。
这种事都是偷偷摸摸的，一群外乡人偶尔经过，其他人不会怎么怀疑。
但你抄着一口外乡音，隔三差五就出去溜达，别人说土话你还听不懂，也不会说，肯定会被人怀疑。
那年头外出的人可不多，为了避免麻烦，他们不能到处乱走。
不过，那些年，吃饱穿暖就已经很好，不能有太高要求。
跟了一个老板两年后，开始接触黄金出手工作。
混了一年多，动了单干的心思。
路线都熟，也有了一定的人脉关系，自己能赚更多的钱，谁愿意一直给人打工呢？
经过半年筹备，终于开始正常运转。
虽然有些风险，但赚得多，倒也满意。
张勇找过来的时候，郑波还有一些意外，他只做熟人生意的：“你们这黄金什么地方来的？”
张勇自然不可能说：“你还管这些？你就说能出多少钱。”
郑波轻轻一笑，说道：“这里有不少，但都是毛金，含金量也不高，估计只有30%左右的含金量。”
“后期加工也要钱。”
“我就三千块钱，你们愿意卖，我就收了。”
张勇有些不满：“我们称了，这里有四两多，也就是两百多克。”
“就算你说含金量三成，大概也有六十克左右的黄金。”
“黄金怎么也要卖八十出头一克。”
“那就四千八，你给我们三千，太黑了。”
郑波说道：“我不赚钱啊？你这账算得没错，但这些毛金，能不能提炼出30%的黄金还是未知数。”
“你们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找别人去吧。”
张勇顿时为难了，他就只认识郑波，真让他找其他人出手，还找不到：“那你也不能太黑啊！四千，你赚八百也不少了，什么都没做。”
郑波不乐意听这话：“什么叫我什么都没做？我还要提纯，要不你给我提纯，你要是能提出六十克赤金，我给你四千。”
赤金也就是足金、纯金，后来说的24K黄金。
张勇和李伟自然不会提炼技术的，又找不到其他人出手，顿时被郑波为难住了。
郑波也是看准了这一点。
张勇说道：“这样，三千五，这已经很低了。”
郑波挥挥手：“那你们找其他人吧！三千我就要了。”
最终，张勇和李伟两人商量一番，不得不面对现实，他们不卖给郑波，根本没办法出手：“那行吧！现在给我们钱。”
两人原本以为能卖四千左右，郑波压价这么狠，来时的兴奋，早已化作失望。
郑波倒是很开心，他平时很难收这么低价格收到黄金，今天是走了运。
其他卖黄金的人，谁也不会只有一条路子，价格给低了，他们真就去了别的地方。
可能其他收购商路有点远，甚至可能要跨市，但只要利润足够丰厚，那些人就会干，所以郑波不可能给太低的价格。
郑波给钱倒是爽快：“你们等下，我去拿钱。”
郑波进屋后，很快就拿出一叠钱，全是十元的大团结。
把钱放到桌子上，郑波说道：“你们点一下。”
张勇和李伟清点确定没有问题后，拿钱离开。
从郑波那回来，两人立刻把自己所有家当拿出来，又找亲戚朋友借了一部分，最终还是差了四百多块钱。
两人思来想去，只要去找刘利军帮忙。
当刘利军知道两人已经凑够三千五百多块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
三千五百块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呀！
按照张勇和李伟的情况，就算是去借，也不可能凑出这么多。
刘利军原本一直怀疑李金山的钱是不是宁晋川动的手脚，宁晋川虽然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现在刘利军有点怀疑真是张勇和李伟干的了。
刘利军不清楚李金山的盒子里到底有多少钱，但刘利军知道，只要超过五千，李金山就会找个时间送回家。
由此大概可以推断，李金山在住处的钱不会太多，估计也就几千块钱。
“你们这钱哪来的？”刘利军疑惑的问道。
张勇和李伟自然不可能说真话，且不说现在买卖黄金是不被允许的，就算他们这些黄金的来历，也颇有些不便说。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张勇的关系跟刘利军比较好，笑着说道：“我们找亲戚朋友借的，真是求爷爷拜奶奶才凑了这么些。”
“还差五百多，凑个整数，你借我们六百块钱，我们一人还你三百。”
刘利军心里越发怀疑李金山的钱是他们偷的，但这时刘利军也不想管这些：“老张，今天李金山叫我过去了。”
“昨天晚上，油印的房子起火，他为了救火，一个晚上没在家，放在床底的铁箱里的钱被人偷了。”
“我们三个都是知道他铁箱里放了钱的。”
“他怀疑是你们做的。今天我带人去老张家找过你们两人，你们两个不在家。”
“现在，李金山要动你们家人。”
“我没有答应，李金山的性格你们知道的。”
“他肯定会自己找人，估计最迟明天、后天就会对你们动手。”
听到这消息，张勇和李伟两人又惊又怒，心里还有几分害怕。
张勇跟刘利军的关系还不错，赶紧说了实话：“利军，我就跟你说实话，我们昨天晚上一直在家里喝酒，有人喊抓小偷，恰好我屋后有声音，我们以为小偷到我家了，就追了出去。”
“那小偷掉了一个帆布包，被我们捡了，里面有四两多的毛金，被我们捡到了，卖了三千块钱。”
“还有五百多，是我们的存款和借的。”
“那钱真不是我们偷的。”
刘利军也很迷糊，张勇和李伟说的这事太蹊跷了，要不要信两人，刘利军心里也没底。
李金山丢钱，你们就捡到黄金，说出去，谁也不会信啊！
刘利军叹了口气，说道：“这事你们跟我说没用，这要李金山相信才行，要不然的话，他肯定对你们家人动手。”
原本兴奋张勇和李伟两人这时都陷入了困境。
“要不，我们找郑波，让他给我们解释一下？”李伟提议道。
李伟跟李金山很熟，闹到这地步，情面已经全没了，但他很清楚李金山的为人。
跟李金山斗，李伟没有把握。
他跟李金山打架，那也是气头上了。
真到了清醒的时候，他还是很忌惮李金山地。
张勇也怕李金山乱来，如果就他一个人，大不了不要命，但他还有家人啊！
“那行，我们去找郑波。”张勇对刘利军说道：“利军，你去搬我们做个证。”
刘利军也没多想，便答应下来。
…………
等三人赶回郑波家。
郑波本来心情还挺好，见张勇回来，也笑眯眯的说道：“快坐！快坐！我给你们去倒茶。”
张勇立刻说明了来意：“郑老哥，我们之前不是在你这卖了四两毛金吗？”
“现在我们有些误会，你能不能去帮我们解释一下？”
郑波本来脸上挂满笑容，瞬间脸色就拉了下来：“什么毛金？我不买那玩意，犯法的，你们懂不懂？我一正经人，怎么可能干那种事。”
郑波一向谨慎，张勇他们毛金来历不明，若不是价格低，他可不会收。
现在居然还要他去作证，这可能吗？
张勇愣住了：“你什么意思？我们刚卖给你的，你就不认了？”
郑波冷笑：“张勇，我跟你也不熟，你不要血口喷人。”
李伟也急了，要是郑波不给作证，那他们铁定要跟李金山干上了：“郑老板，这事关我们生死啊！求求你，帮忙解释一下，帮我们做个证。”
郑波“哼”了一声：“我说了，我是正经人，你们随便找个自己熟人作证不就得了？”
郑波心里其实再想，我给你们作证，那我自己不是也在找死？
刘利军看不出来双方到底谁在说谎，坐在一旁也不说话。
继续说下去，郑波已经不耐烦了，他能做这个生意，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相与的，开始直接赶人：“你们现在可以走了，我这没闲心陪你们。”
张勇还想要说，郑波怒吼一声：“滚！”
………………
从郑波处出来，张勇和李伟两个人都心情糟糕。
沉默着走了几分钟，张勇忽然吼道：“特妈的，大不了跟李金山拼了。”
“我这就去找人，真以为我们怕他啊？”
李伟也知道，这时不是犹豫的时候：“我们要动手就要趁早。”
“要是等李金山反应过来，我们肯定就没有机会了。”
“就算我们跑了，我们家人也跑不了。”
刘利军立刻说道：“老张、老李，这事我不参与，你们找人，我也不帮忙，我很多兄弟，你们都是认识的，你们可以去找，但不要用我的名号。”
刘利军也不愿意惹李金山那一条疯狗。
这时候，旁观是最好的选择。
张勇跟刘利军关系好，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当着刘利军的面说这些：“利军，你能不能帮我们个忙？”
“什么忙？”刘利军问道，实际上，刘利军也在权衡利弊。
张勇说道：“现在我们就让我们家人离开，暂时去我们亲戚那住两天。”
“你不要告诉李金山我们要跟他拼命的事。”
这要是让李金山提前知道，那就完蛋了。
刘利军远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听这么简单，二话没说答应下来：“行，我现在就去打牌，就说什么都不知道。”
“谢谢了！”张勇说着拍了拍刘利军的肩膀。
刘利军忽然又说道：“我那有几分身份证明，是真的，你们要不要？”
“都是用的假名。”
那些身份证明是当初他跟宁晋川要的。
用处不用说，都是用来跑路的。
张勇感激的点头：“要，谢谢了，兄弟！”
“我们那些钱，我们手里留一千就行，剩下的你帮我们拿着，如果我们没事，再来找你。”
“要是我们有事，你帮我们交给我们家人。”
一切说好，张勇和李伟跟着刘利军回了家。
两千五百多，张勇和李伟各在身上留了五百，剩下一千五交给刘利军。
刘利军则是给了两人各一套身份证明，方便两人跑路。
一切安排妥当，张勇和李伟两人又是一番感谢后，各自去安排。
………………
宁晋川正和洛韵秋打情骂俏，偶尔也动动咸猪手。
洛韵秋现在倒是渐渐习惯了，只是宁晋川动咸猪手，还有些不好意思。
刘利军这次来得不着急，一路上，他心里都在想，这事到底是不是宁晋川的阴谋。
如果是的话，那也太恐怖了。
宁晋川明明一直处于下风，现在神不知鬼不觉就把李金山的得力助手推到了李金山的对立面，如今还要开始拼命。
不管最后的结果怎么样，李金山都不会好受。
甚至，还有可能会死人的。
看到刘利军来，洛韵秋再次去帮忙倒茶水，见宁晋川还想动咸猪手，立刻瞪了宁晋川一眼。
没人的时候，宁晋川动咸猪手就算了。
宁晋川也是习惯了，立刻收回手，“嘿嘿”干笑两声。
“李金山、张勇、李伟的事，是不是你布的局？”刘利军低声问道。
宁晋川似笑非笑看着刘利军：“我做什么了？”
“我天天跟我媳妇在家里看书，写文章。”
“前些日子，我一直在市里。”
不管刘利军是不是猜到了，宁晋川都不可能承认。
刘利军也知道，宁晋川不可能承认的，只是刘利军心里拿不准是不是宁晋川做的：“可能会死人的！”
宁晋川故作吃惊：“这么严重，他们做什么了？”
刘利军深吸了口气，说道：“张勇和李伟昨天晚上了四两多的毛金，卖给了一个叫郑波的人。”
“一共卖了三千块钱。”
“昨天晚上，李金山也丢了钱，具体多少不知道。”
“但至少也是几千块。”
“李金山怀疑张勇和李伟偷的，恰好两人手里又真的忽然多出一笔钱。”
“郑波不愿意出来做证。”
“我不知道张勇和李伟是不是真的捡到毛金了，毕竟这事听起来就很不可思议。”
“捡到金子，还是四两多，两百多克。”
“说出去，谁也不信啊！”
说到这，刘利军抬头看着宁晋川：“如果都是你安排的，似乎一切又可能。”
宁晋川一脸无辜：“你别诬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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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一去就是八九个月，去了以后就不会出山，日常基本生活用品都有人安排。
这种事都是偷偷摸摸的，一群外乡人偶尔经过，其他人不会怎么怀疑。
但你抄着一口外乡音，隔三差五就出去溜达，别人说土话你还听不懂，也不会说，肯定会被人怀疑。
那年头外出的人可不多，为了避免麻烦，他们不能到处乱走。
不过，那些年，吃饱穿暖就已经很好，不能有太高要求。
跟了一个老板两年后，开始接触黄金出手工作。
混了一年多，动了单干的心思。
路线都熟，也有了一定的人脉关系，自己能赚更多的钱，谁愿意一直给人打工呢？
经过半年筹备，终于开始正常运转。
虽然有些风险，但赚得多，倒也满意。
张勇找过来的时候，郑波还有一些意外，他只做熟人生意的：“你们这黄金什么地方来的？”
张勇自然不可能说：“你还管这些？你就说能出多少钱。”
郑波轻轻一笑，说道：“这里有不少，但都是毛金，含金量也不高，估计只有30%左右的含金量。”
“后期加工也要钱。”
“我就三千块钱，你们愿意卖，我就收了。”
张勇有些不满：“我们称了，这里有四两多，也就是两百多克。”
“就算你说含金量三成，大概也有六十克左右的黄金。”
“黄金怎么也要卖八十出头一克。”
“那就四千八，你给我们三千，太黑了。”
郑波说道：“我不赚钱啊？你这账算得没错，但这些毛金，能不能提炼出30%的黄金还是未知数。”
“你们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找别人去吧。”
张勇顿时为难了，他就只认识郑波，真让他找其他人出手，还找不到：“那你也不能太黑啊！四千，你赚八百也不少了，什么都没做。”
郑波不乐意听这话：“什么叫我什么都没做？我还要提纯，要不你给我提纯，你要是能提出六十克赤金，我给你四千。”
赤金也就是足金、纯金，后来说的24K黄金。
张勇和李伟自然不会提炼技术的，又找不到其他人出手，顿时被郑波为难住了。
郑波也是看准了这一点。
张勇说道：“这样，三千五，这已经很低了。”
郑波挥挥手：“那你们找其他人吧！三千我就要了。”
最终，张勇和李伟两人商量一番，不得不面对现实，他们不卖给郑波，根本没办法出手：“那行吧！现在给我们钱。”
两人原本以为能卖四千左右，郑波压价这么狠，来时的兴奋，早已化作失望。
郑波倒是很开心，他平时很难收这么低价格收到黄金，今天是走了运。
其他卖黄金的人，谁也不会只有一条路子，价格给低了，他们真就去了别的地方。
可能其他收购商路有点远，甚至可能要跨市，但只要利润足够丰厚，那些人就会干，所以郑波不可能给太低的价格。
郑波给钱倒是爽快：“你们等下，我去拿钱。”
郑波进屋后，很快就拿出一叠钱，全是十元的大团结。
把钱放到桌子上，郑波说道：“你们点一下。”
张勇和李伟清点确定没有问题后，拿钱离开。
从郑波那回来，两人立刻把自己所有家当拿出来，又找亲戚朋友借了一部分，最终还是差了四百多块钱。
两人思来想去，只要去找刘利军帮忙。
当刘利军知道两人已经凑够三千五百多块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
三千五百块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呀！
按照张勇和李伟的情况，就算是去借，也不可能凑出这么多。
刘利军原本一直怀疑李金山的钱是不是宁晋川动的手脚，宁晋川虽然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现在刘利军有点怀疑真是张勇和李伟干的了。
刘利军不清楚李金山的盒子里到底有多少钱，但刘利军知道，只要超过五千，李金山就会找个时间送回家。
由此大概可以推断，李金山在住处的钱不会太多，估计也就几千块钱。
“你们这钱哪来的？”刘利军疑惑的问道。
张勇和李伟自然不可能说真话，且不说现在买卖黄金是不被允许的，就算他们这些黄金的来历，也颇有些不便说。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张勇的关系跟刘利军比较好，笑着说道：“我们找亲戚朋友借的，真是求爷爷拜奶奶才凑了这么些。”
“还差五百多，凑个整数，你借我们六百块钱，我们一人还你三百。”
刘利军心里越发怀疑李金山的钱是他们偷的，但这时刘利军也不想管这些：“老张，今天李金山叫我过去了。”
“昨天晚上，油印的房子起火，他为了救火，一个晚上没在家，放在床底的铁箱里的钱被人偷了。”
“我们三个都是知道他铁箱里放了钱的。”
“他怀疑是你们做的。今天我带人去老张家找过你们两人，你们两个不在家。”
“现在，李金山要动你们家人。”
“我没有答应，李金山的性格你们知道的。”
“他肯定会自己找人，估计最迟明天、后天就会对你们动手。”
听到这消息，张勇和李伟两人又惊又怒，心里还有几分害怕。
张勇跟刘利军的关系还不错，赶紧说了实话：“利军，我就跟你说实话，我们昨天晚上一直在家里喝酒，有人喊抓小偷，恰好我屋后有声音，我们以为小偷到我家了，就追了出去。”
“那小偷掉了一个帆布包，被我们捡了，里面有四两多的毛金，被我们捡到了，卖了三千块钱。”
“还有五百多，是我们的存款和借的。”
“那钱真不是我们偷的。”
刘利军也很迷糊，张勇和李伟说的这事太蹊跷了，要不要信两人，刘利军心里也没底。
李金山丢钱，你们就捡到黄金，说出去，谁也不会信啊！
刘利军叹了口气，说道：“这事你们跟我说没用，这要李金山相信才行，要不然的话，他肯定对你们家人动手。”
原本兴奋张勇和李伟两人这时都陷入了困境。
“要不，我们找郑波，让他给我们解释一下？”李伟提议道。
李伟跟李金山很熟，闹到这地步，情面已经全没了，但他很清楚李金山的为人。
跟李金山斗，李伟没有把握。
他跟李金山打架，那也是气头上了。
真到了清醒的时候，他还是很忌惮李金山地。
张勇也怕李金山乱来，如果就他一个人，大不了不要命，但他还有家人啊！
“那行，我们去找郑波。”张勇对刘利军说道：“利军，你去搬我们做个证。”
刘利军也没多想，便答应下来。
…………
等三人赶回郑波家。
郑波本来心情还挺好，见张勇回来，也笑眯眯的说道：“快坐！快坐！我给你们去倒茶。”
张勇立刻说明了来意：“郑老哥，我们之前不是在你这卖了四两毛金吗？”
“现在我们有些误会，你能不能去帮我们解释一下？”
郑波本来脸上挂满笑容，瞬间脸色就拉了下来：“什么毛金？我不买那玩意，犯法的，你们懂不懂？我一正经人，怎么可能干那种事。”
郑波一向谨慎，张勇他们毛金来历不明，若不是价格低，他可不会收。
现在居然还要他去作证，这可能吗？
张勇愣住了：“你什么意思？我们刚卖给你的，你就不认了？”
郑波冷笑：“张勇，我跟你也不熟，你不要血口喷人。”
李伟也急了，要是郑波不给作证，那他们铁定要跟李金山干上了：“郑老板，这事关我们生死啊！求求你，帮忙解释一下，帮我们做个证。”
郑波“哼”了一声：“我说了，我是正经人，你们随便找个自己熟人作证不就得了？”
郑波心里其实再想，我给你们作证，那我自己不是也在找死？
刘利军看不出来双方到底谁在说谎，坐在一旁也不说话。
继续说下去，郑波已经不耐烦了，他能做这个生意，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相与的，开始直接赶人：“你们现在可以走了，我这没闲心陪你们。”
张勇还想要说，郑波怒吼一声：“滚！”
………………
从郑波处出来，张勇和李伟两个人都心情糟糕。
沉默着走了几分钟，张勇忽然吼道：“特妈的，大不了跟李金山拼了。”
“我这就去找人，真以为我们怕他啊？”
李伟也知道，这时不是犹豫的时候：“我们要动手就要趁早。”
“要是等李金山反应过来，我们肯定就没有机会了。”
“就算我们跑了，我们家人也跑不了。”
刘利军立刻说道：“老张、老李，这事我不参与，你们找人，我也不帮忙，我很多兄弟，你们都是认识的，你们可以去找，但不要用我的名号。”
刘利军也不愿意惹李金山那一条疯狗。
这时候，旁观是最好的选择。
张勇跟刘利军关系好，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当着刘利军的面说这些：“利军，你能不能帮我们个忙？”
“什么忙？”刘利军问道，实际上，刘利军也在权衡利弊。
张勇说道：“现在我们就让我们家人离开，暂时去我们亲戚那住两天。”
“你不要告诉李金山我们要跟他拼命的事。”
这要是让李金山提前知道，那就完蛋了。
刘利军远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听这么简单，二话没说答应下来：“行，我现在就去打牌，就说什么都不知道。”
“谢谢了！”张勇说着拍了拍刘利军的肩膀。
刘利军忽然又说道：“我那有几分身份证明，是真的，你们要不要？”
“都是用的假名。”
那些身份证明是当初他跟宁晋川要的。
用处不用说，都是用来跑路的。
张勇感激的点头：“要，谢谢了，兄弟！”
“我们那些钱，我们手里留一千就行，剩下的你帮我们拿着，如果我们没事，再来找你。”
“要是我们有事，你帮我们交给我们家人。”
一切说好，张勇和李伟跟着刘利军回了家。
两千五百多，张勇和李伟各在身上留了五百，剩下一千五交给刘利军。
刘利军则是给了两人各一套身份证明，方便两人跑路。
一切安排妥当，张勇和李伟两人又是一番感谢后，各自去安排。
………………
宁晋川正和洛韵秋打情骂俏，偶尔也动动咸猪手。
洛韵秋现在倒是渐渐习惯了，只是宁晋川动咸猪手，还有些不好意思。
刘利军这次来得不着急，一路上，他心里都在想，这事到底是不是宁晋川的阴谋。
如果是的话，那也太恐怖了。
宁晋川明明一直处于下风，现在神不知鬼不觉就把李金山的得力助手推到了李金山的对立面，如今还要开始拼命。
不管最后的结果怎么样，李金山都不会好受。
甚至，还有可能会死人的。
看到刘利军来，洛韵秋再次去帮忙倒茶水，见宁晋川还想动咸猪手，立刻瞪了宁晋川一眼。
没人的时候，宁晋川动咸猪手就算了。
宁晋川也是习惯了，立刻收回手，“嘿嘿”干笑两声。
“李金山、张勇、李伟的事，是不是你布的局？”刘利军低声问道。
宁晋川似笑非笑看着刘利军：“我做什么了？”
“我天天跟我媳妇在家里看书，写文章。”
“前些日子，我一直在市里。”
不管刘利军是不是猜到了，宁晋川都不可能承认。
刘利军也知道，宁晋川不可能承认的，只是刘利军心里拿不准是不是宁晋川做的：“可能会死人的！”
宁晋川故作吃惊：“这么严重，他们做什么了？”
刘利军深吸了口气，说道：“张勇和李伟昨天晚上了四两多的毛金，卖给了一个叫郑波的人。”
“一共卖了三千块钱。”
“昨天晚上，李金山也丢了钱，具体多少不知道。”
“但至少也是几千块。”
“李金山怀疑张勇和李伟偷的，恰好两人手里又真的忽然多出一笔钱。”
“郑波不愿意出来做证。”
“我不知道张勇和李伟是不是真的捡到毛金了，毕竟这事听起来就很不可思议。”
“捡到金子，还是四两多，两百多克。”
“说出去，谁也不信啊！”
说到这，刘利军抬头看着宁晋川：“如果都是你安排的，似乎一切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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