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三章 是敌是友?
前世，陆七言一直非常认同一个现实主义观点。
即：彼之英雄，吾之贼寇。
可以说，只要这世上尚且还有‘势力’这个概念存在，那万事万物便没有绝对的对与错，黑与白，有的……只是基于‘立场’的不同，而产生的灰色之别。
基于这个思路出发……
陆七言很讨厌某些连屁股都坐不正的二鬼子。
他甚至非常反感那些无视了身边助力对自己的好，一个劲宣扬‘众生平等’的……所谓的救世主。
这是他个人的观点，个人的理念。
而现在……
时至今日，陆七言已经穿越来到崩坏世界前文明纪元九百多天。
那，他对于这个世界，这个时代而言，自身所在的立场，是什么？
曾经，陆七言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仅仅是他‘自己’而已。
对，最初的陆七言，无牵无挂，毫无羁绊，所以他可以直接从‘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周边发生的一切，进而以‘保持本心’为前提，行无悔之事。
可如今……
“自己所坚信的‘正义’，时而也会露出它的‘爪牙’。”
这句话，是陆七言前世接触过的一首特摄剧片尾曲中，让他感到印象十分深刻的歌词。
的确，正如其所描述的那样……
很多人，在守护、挽回各自所珍视之物的同时，就会伤害到其他人。
奥托·阿波卡利斯是如此。
凯文·卡斯兰娜亦是如此。
甚至……在神州大地境内，后世将被冠以无上美名的赤鸢仙人，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只因为，他（她）们都活了很久。
今天，放眼过往，在这处大型会议室内，很多人都还没有为了各自的珍视之物，去‘主动’伤害他者。
但未来……
“这位旅行者阁下。”
独坐一处的奥托·阿波卡利斯，起身提问，“现在，有一件事，我想向贵方求证。”
他的突兀发言，已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这一刻，近百双看向他的眼瞳目光，有人较为平静，有人倍感无奈，有人……则饱含恨意。
尽显百态。
也正是在这种局势下……
“这里，既然不是所谓的‘平行宇宙’，而是我等曾经生活时代的‘过去’，且已经是被‘改变’过，彻底偏离原轨迹的‘过去’。”
“那么……”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爱莉希雅，“按照这位小姐刚刚提到的论点，原本应该出现的生灵，会因此连‘诞生的机会’都失去。”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贵方为了一己之私，已经间接毁灭了我们的‘世界’？”
“！”
这个问题，先前其实已经有很多人，通过爱莉希雅的发言，做出了联想。
但却没谁主动挑明。
只因为，它真的太尖锐了。
尖锐到……只要处理不好，在场多方势力，就会立刻变成需要以死相拼的仇敌。
此前，各方成员都在很‘默契’地保持着这方面的平衡。
可谁都没料到，奥托·阿波卡利斯，这个来自‘未来’的，即将卸任的天命大主教，竟然直接点燃了这个导火索。
一时间，即便众人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把目光投向站在主讲台上的陆七言，等待他的回答。
众人很清楚……
后者接下来的所言所语，即将决定——‘战争’是否会爆发。
陆七言（空）自然也理解这一点。
不，他因为做过先手准备的关系，所以洞悉到的长远之事，还更多。
因此……
“对，你可以这么认为。”
他面对最尖锐的问题，给出了最尖锐的回答。
且，语气淡漠……
“如今，既然已经证实我们同处一条时间轴，那么前文明的延续，与现文明的诞生，便是难以调和的矛盾。”
“至少现在，已经很难做到‘两全其美’了。”
陆七言（空）指了指身后的大荧幕，“原先，如果我方要想在保全‘现文明’的同时，拯救‘前文明’的未来，其实可以像现在一样，直接将部分幸存者转移，让他（她）们离开地球，去其他地方重建家园。”
“但眼下最麻烦的地方在于——行星级崩坏兽即将袭来。”
“这原本是对标‘星际文明’的崩坏考验，对我们而言，已经属于‘超纲’的范畴。”
“且在此基础上，虚数之树可能已经发动的‘折枝’判断，还可能让事态进一步恶化。”
“我方，已经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同时护住‘两个时代’了。”
“不求谅解，只希望各位心中，能对现状有个较为全面的认知。”
“然后，好好思考，并做出一个尽可能不让自己感到后悔的决定。”
听他说出这一席话……
“什么决定？”
休伯利安一方，德丽莎心中已经产生了一种很不妙的预感。
因此，便有了这么一问。
而随即……
“很简单。”
陆七言（空）看向她，“决定彼此多方……”“究竟是敌是友。”
话音刚落……
“！”
在场绝大部分人，都在脸上露出短暂的震惊神色之后，变得无比凝重了起来。
他（她）们开始思考，开始权衡利弊。
唯独一人……
“果然，事态和我所想的，没有太大的差别。”
奥托·阿波卡利斯并未再度坐下，而是从他所在的位置走出，来到座位之间的一处过道上，站定。
“既然局势已然明朗，那我也不需要再过多犹豫了。”
“想来，我就算虚与委蛇，贵方也不会傻到直接相信吧。”
“毕竟……”
他看向坐在不远处的otto，“现如今，‘我’也在这里。”
“隐瞒，只会是无用功，毫无意义。”
言罢，他转而直视着主讲台位置，“来自‘世界之外’的旅行者，毁灭‘未来’的破坏者。”
“本人，奥托·阿波卡利斯，在此宣告……”
“我，必将是你的敌人。”
言语间，在奥托的右手掌心之中，已经有一个周边环绕梵文的六面体，浮现显形。
那是‘原轨迹’前文明纪元的遗留产物——第一神之键·启示之键·虚空万藏。
这个瞬间……
“轰~”
炙热的火光，伴随利刃舞动。
奥托的身体，直接被一把烈焰大剑，从左肩位置开始，斜斩一分为二。
他身后……
“姬子老师？”
同样的火光，同样的红发，甚至可以说相差无几的气质。
这让休伯利安一众成员中，琪亚娜……k-423下意识惊呼出声。
但她旋即便反应过来。
对方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姬子老师，
而是……
火之神·艾莉欧格
此时，她俯身拾起奥托手中正在形变的虚空万藏，冷声道：“这个拟态……伊甸之星？”
“你的目标，是全灭这里的‘普通人’吗？”
“！”
足够疯狂的行为，且会毫不犹豫地为之付诸行动。
这，的确是奥托·阿波卡利斯的作风。
但……
“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此时此刻，即便是那些敌视奥托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唯独与这个男人为敌时，是永远不能掉以轻心的。
尤其是德丽莎等人。
上一次，奥托这么‘浮夸’地表现自己，就在近期。
而当时，她们所有人都被其安排的阳谋，结合混杂着隐藏于其中的阴谋，彻底利用。
所以……
“哈，没想到，在这里又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倒在地上的奥托……的半截身体，断口处显现出了完全不同于人类的金属材质。
他的血液，仿佛水银一般，并非鲜红。
那，是‘魂钢’材质的意识载体。
眼下……
“我的武器（虚空万藏）直接就被你给夺走了。”
奥托明明被斩成两段，却依旧神色泰然。
在他那沾满‘水银血迹’的脸上，仍保有着‘镇定’的微笑，“只是……”
“现在的奥托·阿波卡利斯，早已不再是‘孤身’一人。”
他凝视着这间大型会议室的天花板，“即便我到在这里，还有近千位‘我’存在于世。”
“旅行者，你……”
“你是想说，你还有九百九十九个魂钢身体，也穿越来到了这个‘时代’，是吗？”
陆七言（空）从主讲台位置走下，在近百目光的注视下，移步来到倒地的奥托面前，“或者，你还想更进一步，以这里的‘情报保密工作’为威胁，逼我直面那只行星级崩坏兽，保全地球的存在。”
“……”
奥托沉默了。
陆七言（空）继续说道：“那毕竟是近千个实力相当于s级女武神……呃，严格上说，是：相当于s级女武神‘底线’实力的强大个体，由它们所形成的军势，的确不容小觑。”
“这就更别说，那些魂钢身体内部，还都寄存着‘你’的意识。”
他正色道：“你觉得，我会忽视掉一个这么麻烦的潜在威胁，让他们继续在外自由行动？”
此前，陆七言不得不亲自去邀请琪亚娜、千劫来这边时，就已经提到：当时他这边，人手不够。
为什么人手不够？
时至今日，九百多天的每日抽卡，早已让陆七言手头上也有近千个‘兵力’可以随时调用。
换言之：如果只是要邀请德丽莎、凯文、雷电芽衣等人到此参加这场联合会议，压根不会出现‘人手不够’的囧境。
那，事态就很明了了。
“果然，预先多留几个心眼，多一手准备，总归是没错的。”
陆七言心中暗道：“前世记忆留给我的‘最后’那个情报助力，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奥托，的确夺取了‘支配之律者’所具备的千人权能。”
“如果我不是事先知道这些……”
多半，会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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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彼之英雄，吾之贼寇。
可以说，只要这世上尚且还有‘势力’这个概念存在，那万事万物便没有绝对的对与错，黑与白，有的……只是基于‘立场’的不同，而产生的灰色之别。
基于这个思路出发……
陆七言很讨厌某些连屁股都坐不正的二鬼子。
他甚至非常反感那些无视了身边助力对自己的好，一个劲宣扬‘众生平等’的……所谓的救世主。
这是他个人的观点，个人的理念。
而现在……
时至今日，陆七言已经穿越来到崩坏世界前文明纪元九百多天。
那，他对于这个世界，这个时代而言，自身所在的立场，是什么？
曾经，陆七言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仅仅是他‘自己’而已。
对，最初的陆七言，无牵无挂，毫无羁绊，所以他可以直接从‘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周边发生的一切，进而以‘保持本心’为前提，行无悔之事。
可如今……
“自己所坚信的‘正义’，时而也会露出它的‘爪牙’。”
这句话，是陆七言前世接触过的一首特摄剧片尾曲中，让他感到印象十分深刻的歌词。
的确，正如其所描述的那样……
很多人，在守护、挽回各自所珍视之物的同时，就会伤害到其他人。
奥托·阿波卡利斯是如此。
凯文·卡斯兰娜亦是如此。
甚至……在神州大地境内，后世将被冠以无上美名的赤鸢仙人，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只因为，他（她）们都活了很久。
今天，放眼过往，在这处大型会议室内，很多人都还没有为了各自的珍视之物，去‘主动’伤害他者。
但未来……
“这位旅行者阁下。”
独坐一处的奥托·阿波卡利斯，起身提问，“现在，有一件事，我想向贵方求证。”
他的突兀发言，已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这一刻，近百双看向他的眼瞳目光，有人较为平静，有人倍感无奈，有人……则饱含恨意。
尽显百态。
也正是在这种局势下……
“这里，既然不是所谓的‘平行宇宙’，而是我等曾经生活时代的‘过去’，且已经是被‘改变’过，彻底偏离原轨迹的‘过去’。”
“那么……”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爱莉希雅，“按照这位小姐刚刚提到的论点，原本应该出现的生灵，会因此连‘诞生的机会’都失去。”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贵方为了一己之私，已经间接毁灭了我们的‘世界’？”
“！”
这个问题，先前其实已经有很多人，通过爱莉希雅的发言，做出了联想。
但却没谁主动挑明。
只因为，它真的太尖锐了。
尖锐到……只要处理不好，在场多方势力，就会立刻变成需要以死相拼的仇敌。
此前，各方成员都在很‘默契’地保持着这方面的平衡。
可谁都没料到，奥托·阿波卡利斯，这个来自‘未来’的，即将卸任的天命大主教，竟然直接点燃了这个导火索。
一时间，即便众人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把目光投向站在主讲台上的陆七言，等待他的回答。
众人很清楚……
后者接下来的所言所语，即将决定——‘战争’是否会爆发。
陆七言（空）自然也理解这一点。
不，他因为做过先手准备的关系，所以洞悉到的长远之事，还更多。
因此……
“对，你可以这么认为。”
他面对最尖锐的问题，给出了最尖锐的回答。
且，语气淡漠……
“如今，既然已经证实我们同处一条时间轴，那么前文明的延续，与现文明的诞生，便是难以调和的矛盾。”
“至少现在，已经很难做到‘两全其美’了。”
陆七言（空）指了指身后的大荧幕，“原先，如果我方要想在保全‘现文明’的同时，拯救‘前文明’的未来，其实可以像现在一样，直接将部分幸存者转移，让他（她）们离开地球，去其他地方重建家园。”
“但眼下最麻烦的地方在于——行星级崩坏兽即将袭来。”
“这原本是对标‘星际文明’的崩坏考验，对我们而言，已经属于‘超纲’的范畴。”
“且在此基础上，虚数之树可能已经发动的‘折枝’判断，还可能让事态进一步恶化。”
“我方，已经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同时护住‘两个时代’了。”
“不求谅解，只希望各位心中，能对现状有个较为全面的认知。”
“然后，好好思考，并做出一个尽可能不让自己感到后悔的决定。”
听他说出这一席话……
“什么决定？”
休伯利安一方，德丽莎心中已经产生了一种很不妙的预感。
因此，便有了这么一问。
而随即……
“很简单。”
陆七言（空）看向她，“决定彼此多方……”“究竟是敌是友。”
话音刚落……
“！”
在场绝大部分人，都在脸上露出短暂的震惊神色之后，变得无比凝重了起来。
他（她）们开始思考，开始权衡利弊。
唯独一人……
“果然，事态和我所想的，没有太大的差别。”
奥托·阿波卡利斯并未再度坐下，而是从他所在的位置走出，来到座位之间的一处过道上，站定。
“既然局势已然明朗，那我也不需要再过多犹豫了。”
“想来，我就算虚与委蛇，贵方也不会傻到直接相信吧。”
“毕竟……”
他看向坐在不远处的otto，“现如今，‘我’也在这里。”
“隐瞒，只会是无用功，毫无意义。”
言罢，他转而直视着主讲台位置，“来自‘世界之外’的旅行者，毁灭‘未来’的破坏者。”
“本人，奥托·阿波卡利斯，在此宣告……”
“我，必将是你的敌人。”
言语间，在奥托的右手掌心之中，已经有一个周边环绕梵文的六面体，浮现显形。
那是‘原轨迹’前文明纪元的遗留产物——第一神之键·启示之键·虚空万藏。
这个瞬间……
“轰~”
炙热的火光，伴随利刃舞动。
奥托的身体，直接被一把烈焰大剑，从左肩位置开始，斜斩一分为二。
他身后……
“姬子老师？”
同样的火光，同样的红发，甚至可以说相差无几的气质。
这让休伯利安一众成员中，琪亚娜……k-423下意识惊呼出声。
但她旋即便反应过来。
对方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姬子老师，
而是……
火之神·艾莉欧格
此时，她俯身拾起奥托手中正在形变的虚空万藏，冷声道：“这个拟态……伊甸之星？”
“你的目标，是全灭这里的‘普通人’吗？”
“！”
足够疯狂的行为，且会毫不犹豫地为之付诸行动。
这，的确是奥托·阿波卡利斯的作风。
但……
“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此时此刻，即便是那些敌视奥托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唯独与这个男人为敌时，是永远不能掉以轻心的。
尤其是德丽莎等人。
上一次，奥托这么‘浮夸’地表现自己，就在近期。
而当时，她们所有人都被其安排的阳谋，结合混杂着隐藏于其中的阴谋，彻底利用。
所以……
“哈，没想到，在这里又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倒在地上的奥托……的半截身体，断口处显现出了完全不同于人类的金属材质。
他的血液，仿佛水银一般，并非鲜红。
那，是‘魂钢’材质的意识载体。
眼下……
“我的武器（虚空万藏）直接就被你给夺走了。”
奥托明明被斩成两段，却依旧神色泰然。
在他那沾满‘水银血迹’的脸上，仍保有着‘镇定’的微笑，“只是……”
“现在的奥托·阿波卡利斯，早已不再是‘孤身’一人。”
他凝视着这间大型会议室的天花板，“即便我到在这里，还有近千位‘我’存在于世。”
“旅行者，你……”
“你是想说，你还有九百九十九个魂钢身体，也穿越来到了这个‘时代’，是吗？”
陆七言（空）从主讲台位置走下，在近百目光的注视下，移步来到倒地的奥托面前，“或者，你还想更进一步，以这里的‘情报保密工作’为威胁，逼我直面那只行星级崩坏兽，保全地球的存在。”
“……”
奥托沉默了。
陆七言（空）继续说道：“那毕竟是近千个实力相当于s级女武神……呃，严格上说，是：相当于s级女武神‘底线’实力的强大个体，由它们所形成的军势，的确不容小觑。”
“这就更别说，那些魂钢身体内部，还都寄存着‘你’的意识。”
他正色道：“你觉得，我会忽视掉一个这么麻烦的潜在威胁，让他们继续在外自由行动？”
此前，陆七言不得不亲自去邀请琪亚娜、千劫来这边时，就已经提到：当时他这边，人手不够。
为什么人手不够？
时至今日，九百多天的每日抽卡，早已让陆七言手头上也有近千个‘兵力’可以随时调用。
换言之：如果只是要邀请德丽莎、凯文、雷电芽衣等人到此参加这场联合会议，压根不会出现‘人手不够’的囧境。
那，事态就很明了了。
“果然，预先多留几个心眼，多一手准备，总归是没错的。”
陆七言心中暗道：“前世记忆留给我的‘最后’那个情报助力，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奥托，的确夺取了‘支配之律者’所具备的千人权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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