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他在害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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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脖间银锁取下，拉开那盏几乎没有光的灯，岑魄走进浴室。
放在凳子上的银锁做工并不算精细，但岑魄却很宝贝——那是他第一次在生日时收到的礼物。
是江挟送的。
水声在耳边哗哗响起，他闭眼感受身上被冷意覆盖，水流汇聚，顺着他的下颚线落下。
模糊记忆中，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又涌上来，像是混着凉水一起将他包裹，令人快要窒息在里面。
他只看到很多血，几乎形成了一小片血洼，旁边很多尸体，就那么横七竖八的躺着，残缺不全。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岑魄已经记不清。但他醒来看到的那副景象，每晚都在梦里重现，那些染满血丝的眼睛就那么瞪着他，仿佛自己就是害他们变成那样的凶手。
不知何时已经缩成一团，岑魄干呕几下，蹲下身抱住自己的双臂，不敢睁眼。
晚上江挟正想熄灯，却在最后顿住手指，转身走到岑魄床边蹲下。
小家伙并没有睡着，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便干脆转身也看着江挟，手里还紧紧攥着银锁。
他在害怕。
江挟早就注意到了岑魄的不对劲，但因为要和金妮拉一起处理樊园长的事，这段时间并没办法多关注岑魄。
岑魄为什么会害怕？在怕什么？
江挟眉头轻皱，并没有直接开口询问，只是拍拍岑魄的背，给他安抚:“睡吧，我守着你。”
虽然暂时不清楚，但他知道现在多问小孩儿也不会说，干脆选择更能让岑魄安心。
岑魄轻轻点头，随后把脸全埋进被子里，过了好一会儿又探出头看。
江挟伸手摸他的头发，小心避过那两只耳朵，或许是犯困，声音也带着沙哑:“睡不着吗？那我不打扰你。”
他正站起身准备离开，却感到衣摆一紧。
岑魄脸趴在枕头上，埋进去半边，声音软软糯糯:“你陪我一起睡好么。”或许是怕江挟不愿意，还特意添了句，“就今晚。”
“好。”江挟没过多犹豫，直接上床和他盖一张被子。
岑魄和他规矩的保持着一拳距离，一双眼睛就这么呆呆望着天花板。
灯光熄灭，只有浅淡的月光洒落，江挟着实犯困，察觉到身边人的呼吸逐渐平稳，又掐了自己一下，算是暂时清醒。
夜半时分，江挟朦朦胧胧地闭着眼，脑子一片浆糊，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突然的一团砸进他怀里，让他立即清醒。
岑魄紧闭着眼，眉头紧皱，嘴里呢喃着什么，江挟听不清，不禁凑近了些。
“……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什么？江挟突然觉得耳垂有些热，伸手一抹才发现竟是一片濡湿。
哭了？
月光亮了许多，从巨大的玻璃窗撒进，他才发现怀里的小家伙已经是满脸泪痕，似乎是在压抑着，牙齿咬得嘴唇泛白，几乎快流出血来。
若有似无的抽泣声让江挟心中一抽，他迟疑一瞬，最后将岑魄抱进怀里，一下下地顺着后背安抚。
或许是察觉到那份温柔，岑魄的哭声渐渐消失，只是那双手仍旧紧紧攥着胸前的银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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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脖间银锁取下，拉开那盏几乎没有光的灯，岑魄走进浴室。
放在凳子上的银锁做工并不算精细，但岑魄却很宝贝——那是他第一次在生日时收到的礼物。
是江挟送的。
水声在耳边哗哗响起，他闭眼感受身上被冷意覆盖，水流汇聚，顺着他的下颚线落下。
模糊记忆中，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又涌上来，像是混着凉水一起将他包裹，令人快要窒息在里面。
他只看到很多血，几乎形成了一小片血洼，旁边很多尸体，就那么横七竖八的躺着，残缺不全。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岑魄已经记不清。但他醒来看到的那副景象，每晚都在梦里重现，那些染满血丝的眼睛就那么瞪着他，仿佛自己就是害他们变成那样的凶手。
不知何时已经缩成一团，岑魄干呕几下，蹲下身抱住自己的双臂，不敢睁眼。
晚上江挟正想熄灯，却在最后顿住手指，转身走到岑魄床边蹲下。
小家伙并没有睡着，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便干脆转身也看着江挟，手里还紧紧攥着银锁。
他在害怕。
江挟早就注意到了岑魄的不对劲，但因为要和金妮拉一起处理樊园长的事，这段时间并没办法多关注岑魄。
岑魄为什么会害怕？在怕什么？
江挟眉头轻皱，并没有直接开口询问，只是拍拍岑魄的背，给他安抚:“睡吧，我守着你。”
虽然暂时不清楚，但他知道现在多问小孩儿也不会说，干脆选择更能让岑魄安心。
岑魄轻轻点头，随后把脸全埋进被子里，过了好一会儿又探出头看。
江挟伸手摸他的头发，小心避过那两只耳朵，或许是犯困，声音也带着沙哑:“睡不着吗？那我不打扰你。”
他正站起身准备离开，却感到衣摆一紧。
岑魄脸趴在枕头上，埋进去半边，声音软软糯糯:“你陪我一起睡好么。”或许是怕江挟不愿意，还特意添了句，“就今晚。”
“好。”江挟没过多犹豫，直接上床和他盖一张被子。
岑魄和他规矩的保持着一拳距离，一双眼睛就这么呆呆望着天花板。
灯光熄灭，只有浅淡的月光洒落，江挟着实犯困，察觉到身边人的呼吸逐渐平稳，又掐了自己一下，算是暂时清醒。
夜半时分，江挟朦朦胧胧地闭着眼，脑子一片浆糊，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突然的一团砸进他怀里，让他立即清醒。
岑魄紧闭着眼，眉头紧皱，嘴里呢喃着什么，江挟听不清，不禁凑近了些。
“……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什么？江挟突然觉得耳垂有些热，伸手一抹才发现竟是一片濡湿。
哭了？
月光亮了许多，从巨大的玻璃窗撒进，他才发现怀里的小家伙已经是满脸泪痕，似乎是在压抑着，牙齿咬得嘴唇泛白，几乎快流出血来。
若有似无的抽泣声让江挟心中一抽，他迟疑一瞬，最后将岑魄抱进怀里，一下下地顺着后背安抚。
或许是察觉到那份温柔，岑魄的哭声渐渐消失，只是那双手仍旧紧紧攥着胸前的银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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