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龙傲天他修无情道5_教有灵魂伴侣的龙傲天修男德[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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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龙傲天他修无情道5

  元天神君一瞬不瞬死死盯着那一幕,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一掌将这个自己亲手创造出的小世界捏碎的冲动。

  不,不会的,温泅雪怎么可能对一个才认识不过几天的人这样亲近?

  他一定是为了报仇,为了杀元啻,在利用那个人!

  对,是利用。

  可祂要怎么忽略,温泅雪其实并不需要利用那个人,那个叫君罔极的人就已经决定帮温泅雪复仇的事实?

  祂徐徐睁开眼,直勾勾望着命盘里的温泅雪,眼神是深暗,是深情,是无情。

  “或许一开始是利用,但何至于对方已经入毂,你却做到那个地步,不惜去亲吻一个男人?”

  也许是,温泅雪觉得还不保险。

  当局者迷,他或许觉得只有利用情爱和美色引诱绑定对方,才能让一个人心甘情愿为他冒险,为他去死。

  必须是这样。

  一定是这样。

  若不这样想,祂只怕自己忍不住现在就拨转命盘,改变他们相遇,这样整个世界就要重来。

  元天神君闭上眼睛。

  神域之界,因为祂的心情瞬间冰封凝固。

  每一次轮回结束,分神都会带着记忆回归。

  元天神君是有记忆的。

  在少教主元天的记忆里,第五世的温泅雪一直养在他身边,从未与什么陌生人接触过,根本不懂什么情爱。

  温泅雪根本不懂这些,他虽然已经快要二十岁,在这方面还如同孩童懵懂。

  小孩子喜欢另一个孩子,或者小动物,想要亲亲脸颊根本不代表什么!

  所以,是那个叫君罔极的人带坏他,勾引他!

  一切都是那个人的错。

  “君罔极,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会在我为他准备的世界里?”

  元天神君恨极。

  外面寒风刺骨,危机重重。

  车内却明珠照彻,温暖如春。

  温泅雪闭着眼睛,影花在一旁为他读书。

  “我来。”君罔极接过影花的书,清冽低沉,像是午睡起来的大猫的声音,轻轻诵读。

  温泅雪睁开眼望着他。

  君罔极念往一章:“怎么了?”

  温泅雪乌黑清澈的眼眸温柔望着他:“有一瞬的错觉,这一幕曾经发生过,好像发生过无数次,但,感觉应该是反过来,我为你读书才对。”

  他伸了一下手,又顿住。

  君罔极坐到他身边,将竹简放在他眼前:“你喜欢自己翻书。”

  温泅雪微怔,伸手生疏地摸了一下竹简:“我没有自己看过书,因为伤眼睛。”

  君罔极:“眼睛本就是用来看东西的,看得时间不长不会伤到,若是一直不用,才会影响。”

  温泅雪:“是这样的吗?”

  他像是得到了允许,被开启了封禁,修长的手指接过竹简,徐徐打开,专注而珍惜。

  这并不正常。

  君罔极:“谁让你,不能看?”

  一旁的少女影花说:“是我们少教主。少教主待公子极好,如珠如宝,只是太过小心翼翼。”

  温泅雪垂眸看着竹简上的字:“元天哥哥待我,一直很好。”

  君罔极看到放得很近的棋盘。

  温泅雪:“元天哥哥说下棋伤神。”

  君罔极淡淡地说:“你想下吗?”

  温泅雪顿了一下,很轻地点了下头,眼里有矜持的期待。

  于是他们开始下棋。

  影花犹豫了一下,没有阻拦,在一旁给他们煮茶。

  君罔极打量着这座金碧辉煌的马车。

  车里有世间无数至宝。

  但,珍藏的古籍字画无数,温泅雪不能看,只能听人读给他,因为元天担心他的眼睛。

  有价值连城的金石制造的棋盘,温泅雪却不可以用,因为元天觉得下棋伤神。

  车内甚至还有声音婉转性情温雅,让人听声音便觉得绝色的侍女,但白纱之下却是一张毁容的彻底的脸。

  因为那个人不允许。

  君罔极没有见过那个元天,却已经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以后,你做任何事,都只问你自己怎么想,你是你自己的,不是元天的。”

  不知道看到这一幕的元天神君是如何怒不可遏,却又只能生生忍住的。

  温泅雪听到这话,却没有任何反应。

  元天神君感到欣慰:“你看,你怎么蛊惑,他都不会听信三言两语的挑拨。”

  “我待他才是最好的,我才是最爱他的人。”

  马车内,温泅雪落下一子,幽静的面容如夜里静水流深的湖泊,平静无波说:“如果,我不小心生病了,你生我的气吗?责备我吗?”

  君罔极眼底淡漠,清澈认真:“不会,病不是小心就可以不生的。为什么责备?会担心,你是不是难受,做让你好受一些的事,照顾你,让你早些好。尽力让你开心一些,开心,病会好得快。”

  方才温泅雪发病,他就是这样做的。

  往日温泅雪发病了,要疯好几天,从没有这么短时间清醒下来。

  温泅雪静静望着君罔极,眼波潋滟静谧,像烟雨将来,无措抿唇:“如果我没有照顾好这具身体,是会被责备责罚的。元天哥哥会很生气,责问我为什么不小心。”

  君罔极:“……”

  人的身体意志本该是自己的,但温泅雪的不是,他仿佛一具占了别人身躯的游魂,一个自己身体的侍从。

  就算是养的猫狗,如果贪玩不小心弄伤了自己,主人第一时间也只会心疼,嘘寒问暖。

  会被责罚的只有侍从,因为没有遵照主人的命令照顾好主人在意的东西。

  温泅雪轻轻地说:“我不是我自己的,我是元天哥哥的,是所有元天哥哥派来管束照顾我的人的,唯独不是属于自己的。”

  君罔极眼眸清锐:“以后,你都是你自己的。这不是为你好,不要听他的,不要信他,也不要在意他。他是错的。”

  温泅雪安静望着君罔极,眼泪滚落下来,他无措地垂眸眨了下眼,想要将眼底的潮湿按下去。

  他没有说一个字,表情也毫无波澜。

  君罔极伸手,很轻地给他擦去那滴泪,放在唇边尝了一下。

  咸的,是无法言说的委屈。

  元天很爱他的弟弟,但他的爱是,喜欢一株花,为花准备了最昂贵精美的花房,不允许花有自己的意志喜好,不允许花接触哪怕春风微雨,要花完全属于他。

  不只是身体属于他,连意志也属于他,按照他的想法开放荣枯,而不是花本身的季节。

  只有被关心被爱护囚禁的当事人自己才知道,那是种什么感受。

  如果身体被伤害禁锢了,人会知道疼,知道挣扎,但如果是灵魂,被爱束缚禁锢,许多人都不知道自己被伤害了。

  如果当事人自己感到疼,还会自责自己为什么不领情,为什么痛苦。

  君罔极:“别人怎么觉得不重要,你只要在意你的感受想法。我都知道。”

  元天神君不可置信,狭长的眼眸半睁,直勾勾望着那一幕:“十三年的关爱,你便听信他一言,便不要你哥哥了吗?难道那些相依为命都是假的不成?”

  君罔极握着温泅雪的手,用内力给他梳理身体,温养经脉。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倘若活着要一辈子犹如坐牢,一辈子养在花房什么都不能尝试,和只活了一日是一样的。”

  生命就是因为遇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亲自品尝体验过才丰富的。

  活着是为了找到自己喜欢的,为了快乐开心,为了满足自己。

  除此之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

  温泅雪脸上的笑轻轻浅浅无声无息漫开。

  “我还想喝酒,吃冰,吃很辣的东西,想……”

  因为没有体验过,他甚至不知道,列举不出还能做什么。

  “但是,他们说这样对身体不好,会活不长。”

  君罔极:“如果开心就做。什么都不做,也会死。”

  温泅雪:“报仇可以吗?会死。”

  “报仇让你开心,那就报。我跟你一起。”

  元天神君失神地望着,在自己得知温泅雪失踪百般寻找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在那三个月里,做了元天禁止温泅雪做的一切。

  君罔极带他骑马,带他喝烈酒,带他飞上最高的山,看日出日落。

  带他追逐草原的云,带他下水。

  拥着温泅雪,一边给他输送内力暖身体,一边陪他淋雨。

  因为温泅雪从未淋过雨,感受过狂风。

  “很喜欢。”他说,“一次就够了。”

  下雪了,他们裹着一个毯子,拥在火炉旁。

  温泅雪像婴儿贴着另一个婴儿一样,望着君罔极,眼眸纯真澄澈:“我从来没有和人这样近过,好安全。”

  脸颊贴着脸颊,心跳贴着心跳。

  他手指落在君罔极的脸上,眉骨,鼻梁,薄唇,下颌,喉结,肩颈的骨,覆盖皮肤下的紧致肌肉。

  “很漂亮。”

  是他见过的,最完美最珍贵的宝物,是玉石,珠璧,猛兽,鲜花,世间完美的一切蘸着爱意凝画而成。

  温泅雪:“一直都是我喜欢什么,你呢,你喜欢什么?”

  浅灰色的眼眸,淡漠清澈,静静专注凝望着他,轻声:“你。”

  温泅雪握着他的手:“我喜欢的,你都给了我,你喜欢的,我也想给你,你……要吗?”

  元天神君冷冷地望着,眼里有水色凝冻。

  看着他们亲吻,十指交合。

  像两个小动物一样,拥被而眠。

  祂到底没有忍住,挥手震碎了整个神域。

  命盘震动,裂出一条缝。

  地动山摇。

  温泅雪失神半睁着眼:“不用管。”

  世界毁灭,也没关系。

  君罔极捉住他挣扎的手,将他拉回被子里,像猛兽将他的猎物叼回窝。

  猎物却回拥着,抵死不放,轻轻咬在他的肩上。

  元天神君,除了慌怒背转过身,毫无办法。

  祂总不能当真砸了命盘。

  “君罔极,君、罔、极!”咬牙切齿。

  三个月过去,这三个月里,温泅雪的复仇计划从未一刻停歇。

  复仇那一日到来。

  温泅雪一系列计划调虎离山,将魔教总部置于虚空。

  之后,带领他的属下杀入魔教总舵禁地。

  找到禁地里为亡妻修禅理佛的元啻。

  “你来了,我知道你来是为何,你若赢了自可杀我。”多年修佛的元啻,须发皆白,神情从容,古井无波。

  温泅雪杀他的时候,他却没有躲,亦没有还击。

  温泅雪这才意识到不对,元啻脸上的障眼法消散,露出了元天那张年轻英俊的容颜。

  元天咳出血,温柔深望着温泅雪:“生辰到了,阿雪给我的礼物是什么,我还……没来得及拆。”

  温泅雪瞬间泪流,唇瓣颤抖,下一瞬,他揪着元天的衣领,流着泪神经质迫问:“他在哪里,他究竟在哪里?”

  比起误杀元天的伤痛,他更执着于杀元啻。

  他付出一切,牺牲一切,就是为了让元啻死。

  元天怜惜地望着他,一边流血,一边抬手为他擦去眼泪。

  但温泅雪却避开了他的手,流着泪冷冷望着他。

  元天黯然,仍旧温柔:“别哭,他……早就已经死了。”

  温泅雪怔然。

  元天:“我怎么舍得让你……手染鲜血,你最怕血了,我早替你……替你杀了他,在你十八岁的时候。我给你看过的空白牌位,在我娘亲旁边,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可欢喜?”

  温泅雪失神,眼泪大颗大颗滴落:“他,早就死了,死了两年了……”

  元天温和纵容地望着他:“我没想到你会执着复仇,致使入魔,我不知道该如何化解你的痛楚,只能……如今你亲手杀了‘元啻’,可还欢喜?”

  温泅雪摇头,喃喃失神:“你故意让我杀你,你故意……”

  元天闭了闭眼,回光返照,温柔深望着他:“我管束你,禁锢你,你怪我吗?若是怪也无妨了,日后你也自由了。哥哥没有保护好你,哥哥总想给你世界上最好的。”

  温泅雪失去了声音:“……”

  元天眼神逐渐涣散:“以后,阿雪就不会……怕红了。”

  他抬起的手,到底没有为温泅雪擦拭到泪,垂落下去,死在温泅雪怀里。

  温泅雪泪流满面,面无表情。

  君罔极走到他面前,半蹲下,手放在他的肩上,为他传输内力。

  大喜大悲,最是伤神。

  温泅雪涌出一口鲜血。

  他在流泪,泪如泉涌,没有表情望着元天死去的脸。

  “我的心口很痛,眼泪也停不下来。我很感动,但,是身体自己流的泪,不是我自己想哭。”

  他摸了一把自己的泪,凝望着。

  “是生理反应。人吃了辣的东西也会流泪,身体被刺激到了应该感动的开关,就会出现的相应的情绪。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我在困惑,我觉得这一切都和我隔着什么,觉得,不对劲。”

  “我难过,但不是自己要难过的。”

  他试图理清自己的感受,停不下来的眼泪,为何和自己的感受相悖。

  “我明明很感动,应该感动,我感到许多,却唯独没有感到被爱。为什么会愤怒?”

  任何人听到这番话,都会觉得温泅雪凉薄无情。

  从小到大待他温柔关爱的哥哥,为了化解他心中的仇恨死在了他的手里,他却不感动,而是愤怒。

  但君罔极说,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感受。

  他不在意世人怎么看他,凉薄自私无情,都好,有人相信他,君罔极相信他。

  “所以我能分清,他好像用他的死在让我感动,妥协。可是,逻辑不对。”

  人的感官是可以被欺骗的。

  煽情的音乐,欺骗性的文字,固定程序的剧情套路。

  但理智是知道的。

  逻辑不对。

  温泅雪望着元天死去的脸,眼泪大颗大颗滚落,脸上却无喜无悲:“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好,你明知道我的执着是什么,你完全可以让我亲手杀元啻。”

  元天阻止他杀元啻,唯一的理由应该是想保护自己的父亲。

  如果这个理由不成立……

  “既然你都能杀他,说明这不是什么对你而言做不到的,两难的事。”

  他缓缓反应过来。

  “可是他却偏偏选择自己杀了元啻,让我杀他。又是为了我。让我欠了他,让我感动。”

  温泅雪抬手,抹去停歇不下的泪。

  “但我只觉得愤怒,被愚弄,被什么操纵着。”

  一直在提醒他,逻辑不对。

  就像是不知情参演了生硬安排的戏码,来刺激观众的煽情。

  套路还是真诚,旁观者或许分不清,当事人只要不自欺,一定是能感觉得到。

  温泅雪完全支撑不住,倒在君罔极的怀里,即便对方一刻不停为他输送真气,他也要死了。

  鲜血不断涌出温泅雪的嘴角。

  “可他死了,有人会用自己的死来折磨我?让我痛苦愤怒,无能为力吗?那是虚无缥缈的神魔才能做到的。我像是在推脱自己的无情凉薄……为我杀了哥哥找借口……但我的感受……”

  君罔极:“我相信你,你不无情凉薄,你是世界上最好最温柔的人。不管他是真死,还是假死,现在,你只需在意你自己的感受。”

  温泅雪要死了。

  他握着君罔极的手,望着他:“你不要难过,若是死后有灵,我会陪在你身边。若是没有,你带着我,替我去做我未曾做过的事,我才活过三个月……你活着,我就活着。你替我,长命百岁。”

  元天神君望着命盘,死死盯着:“为什么会这样?”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祂亲自出现在第五世的命盘里,替代自己的分神,让温泅雪杀祂,走完这最后一局。

  可温泅雪还是和命盘一样,并未成就无情道。

  而且,他居然怀疑这一切。

  “明明只差一点,他明明只差一点就斩情断爱,都怪这个君罔极。”

  元天神君恨不得将这个凡人挫骨扬灰。

  元天神君闭上眼睛,极力压制杀意:“说来说去,是本君的过,未曾写好天命,叫你识破了。罢了。”

  第五世本就是失败了的,祂现在理智恢复,想起自己之所以复盘命盘,就是为了找出这几世失败的缘由,好在第八世,最后一次里毕其功于一役,规避所有失误,一举助温泅雪成无情道。

  元天神君顿时庆幸,祂没有在盛怒之下改变命盘,温泅雪如此敏锐,命格稍有不对便起了疑心,若是祂做得过了,恐怕对方累积的怀疑会更多。

  虽然凡人的魂灵每一世都会喝孟婆汤忘却前尘,但死后过忘川亦会想起前尘往事。

  若是温泅雪好不容易成了无情道,却想起某一世的某个人,道境再破就不好了。

  元天神君看着命盘里。

  君罔极抱着温泅雪的尸体离去,每日吃饭饮食,身边都两幅碗筷。

  旁人问起,他怀中的匣子是何物,随身携带,不放一刻。

  他回答说,那里睡着他的爱人,世界上最美好的人。

  那个人孤独地行走在这个世界上,像一个活着的幽魂。

  那个人这般活着,总比死了和温泅雪共度忘川让元天神君释怀。

  那两个人如此寿命不同,下一世当是无缘碰面。

  元天神君拂袖挥去时间,无视了那个微不足道的凡人,轮转了命盘去看温泅雪的第六世。

  祂没看到,在祂视线离去之后,君罔极抱着的匣子上,出现一个半透明的魂灵坐在匣子上,温柔地凝视着君罔极,细细听他对自己说话。

  每当君罔极采了鲜花放在匣中,他就取了花灵编织成花环戴在头上。

  他们一起去看日月星辰,落日晚霞,品尝人间烟火。

  你活着,我就活着。

  被人爱着的人,是不会孤独的,更不是游魂。

  爱的人心之所念处,就是家。

  虽然看不见,说不清,但我的感受是真的。

  你也一定能感受到吧。

  君罔极看着匣子,轻声问询:“下一站我们去北地看雪,可好?”

  匣子下系着一个裂了缝的铃铛,镇魂铃发出轻响,像是一只素手轻摇了风,微笑应他:“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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