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龙傲天和为他而死的白月光约定来生48_教有灵魂伴侣的龙傲天修男德[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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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龙傲天和为他而死的白月光约定来生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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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泅雪靠坐在躺椅上,侧首,像春夜湖水一样静谧清澈的眼眸,静静注视着那本漂浮半空的书。

  书页上,馆阁体在书写——

  【……虽然是不死不休的打法,但他们谁都没有真的要谁的命,因为他们的命已经绑在了一起。】

  【因为错误的解除仪式,致使他们之间的道侣契约成了一种扭曲的独特的从未有过的产物。】

  【凌诀天是真的想要苏枕月的命。】

  【苏枕月也是真的想要凌诀天的命。】

  【但他们却都在微妙的最后一刻,生生偏离了半寸。】

  【对凌诀天而言,他想,他还有未解的疑虑要问苏枕月。】

  【对苏枕月而言,他想,凌诀天毕竟是这个世界上最独特的人,苏枕月用自己的死来验证了,凌诀天的确在某一刻把他放在了所有人之前。】

  【最令苏枕月感到有趣的是,那个被放在苏枕月之后的人,被证明了真的是凌诀天挚爱之人。】

  【苏枕月愉快地想:果然,情爱都只是自欺欺人,哪有什么真爱,大家都只是想要被人所爱罢了。】

  【可是,就在那一瞬间,纷飞的大雪让他想起了浮梦之世里,浮梦花开所见的幻觉。】

  【一种突如其来的痛楚,让苏枕月的身形慢了一瞬。】

  【这个世界上,除了苏枕月自己,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不会有人相信,苏枕月也是会毫无目的地、心甘情愿为一个人而死的。】

  【可他又是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目的吗?】

  【不,他或许恰恰怀揣着最大的不自知的目的。那个苏枕月想要用他的命,来夺取君罔极的爱情。苏枕月想要温泅雪爱他,像爱君罔极一样。】

  【他想要被温泅雪那样温柔地抚摸、拥抱着。】

  【直到这一刻,苏枕月都难以抑制地渴望着——】

  【如果温泅雪肯爱他,他一定也可以做一个像君罔极那样纯粹的人。】

  【不再算计任何,不再质疑任何。】

  【像个小狐狸一样依偎在那个人怀里……】

  【可是,如果因为苏枕月为温泅雪而死了,温泅雪就许诺了来生与他,苏枕月虽然掠夺了君罔极的爱,可这爱又有什么价值?】

  【……来生,你能陪我做一场梦吗?】

  【……我已经有了要一起做梦的人。】

  【“哪怕是骗一骗我呢?”那只狐狸撒谎了,那只狐狸并不想被骗。】

  【温泅雪认真地说:“可是,君罔极会当真的,他会伤心。”】

  【伤心的是苏枕月,但他好像是注定了要伤心的。】

  【他就像一个固执地要神像证明自己是有心的小孩,证明的唯一方式是打碎那座神像,可当打碎的神像真的露出心脏时,他也会彻底失去这座神像,虽然神像也从未属于过他。】

  【当温泅雪的爱被证明是无法掠夺走的,可是,也代表那份爱永远也不会属于他,从未属于过他。】

  【这是他掠夺不走,无法打碎的东西。】

  【因为那一瞬的刺痛和走神,凌诀天的剑架在了苏月枕的脖子上。】

  【凌诀天冷冷注视着眼前这个人,他恨不得就这么一剑砍下去,将对方挫骨扬灰。】

  【但他不能,杀性蔓延隐隐躁动失控,他也记得,这个人曾经为他而死,这个人他曾视为挚友,曾经为了这个人,他甚至短暂地忘记了对温泅雪的爱。】

  【虽然那源于欺骗和算计,但凌诀天的感情却是真的。】

  【苏枕月也知道,凌诀天冰冷恨意的眼神后的纠葛,他不慌不忙,但不再漫不经心戏谑嘲弄一样的笑了。】

  【“我们谈谈吧。”苏枕月失去所有表情,平静地对他唯一的朋友说。】

  【凌诀天:“浮梦之世里,为什么背叛我恨我杀我?在原本的时间线里,为我而死的时候,你也恨我吗?你其实从未视我为友吗?”】

  【……人永远最关心的是,自己的付出有没有被珍惜?自己的感情为什么被辜负?】

  温泅雪眸光安静不动,一直一直看着,问:“人类付出都是要求回报,如果得不到想要的回报就会生怨,是只有凌诀天尤其如此,还是所有人都一样?”

  【所有人。这是理所当然的,并不是他们的错误。】书认真地写道。

  温泅雪:“为什么君罔极不是?他什么回报也没有向我索取过。”

  【那是你养的花,答案,你应该比别人更清楚。】

  因为对君罔极而言,他所给予温泅雪的一切,都是对温泅雪给予他的回报。

  因为在君罔极看来,在他尚未知晓自己想要什么的时候,温泅雪已经给了他比他所能想象的更多。

  因为,君罔极爱温泅雪,胜过爱他自己。

  ……

  ……

  “……你其实,从未视我为友吗?”凌诀天说这句话的时候,眉眼的冷峻,没有一丝情感。

  就好像,如果苏枕月说没有,他也不会再对苏枕月有。

  苏枕月很诚实:“原本的时间线里,你当然是我的挚友。但,浮梦之世里,不是。”

  凌诀天不明白:“为什么?浮梦之世里我做错了什么?”

  苏枕月:“全都错了。但,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苏枕月平静地说:“我小时候,是原本时间线里的小时候,九岁那年我就知道了,凌家灭门之事有舅舅参与其中。祖父大发雷霆,虽然将他逐出家门,抹去他在族谱上的名字,谎称他已经死了。但,此事终究是个祸端。因为舅舅触怒的是未来的神明。

  “祖父思前想后,将这件事完完整整告诉了年仅九岁的我。他说,未来的苏家要交到我手里的,我迟早要面对这些事,苏家如何走向,全凭我做主。舅舅原本才是苏家精心培养的继承人,这个继承人没有了,只能我来,但他没有时间等我长大了。

  “那时候我着实迷茫了一阵子,但好在那时候我才只有九岁,我有十年的时间想清楚这件事,想清楚我是谁,苏家的少主又是谁。遇到你的时候,我们都十九岁了。我也着实犹豫过,与你为敌为友。

  “为敌,苏家与你有仇,你报仇是理所当然的,但我必然不会引颈受戮。为友,苏家着实对你不起,今日为友,他日你我又如何自处?岂非害人害己?但缘分就是如此奇妙,阴差阳错,那段时间你与我伪装的身份成了好友,结伴同行。你救过我,我也救过你。

  “然后,我得知了一件事——在你落难的时候,有一个凡人帮助了你,你便不惜与对方分担寿命修为,不惜上天入地寻找天材地宝,养着那个人,倾尽一切吊着那个人的命。我便知道,你是一个光明磊落、有恩必报的好人。

  “于是,下定决心对你以诚相待,只盼未来有一天你知晓真相,也能如待那个凡人一样,看在你我的情谊上,为苏家留一线生机。毕竟,当初参与凌家灭门的苏家之人,连同他们的血脉都没有留下一支。而其他苏家人是无辜的。你当初的所作所为让我愿意赌一把,你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

  凌诀天静静地听着,面无表情:“为什么,浮梦之世里的你不一样?”

  苏枕月抬眉,神情矜冷:“当然不一样。不一样的不只是我,是所有人。”

  他说:“浮梦之世里,祖父从未告诉过我凌家灭门的真相。我一直都不解,祖父为何退婚。等到我散魂之咒发作,你突然出现救了一心求死的我。我自此便不得不承你的情,倾尽一切回报于你。

  “你或许没有留意到,浮梦之世里,你还把我当作与你结识了十年,有过生死之交的挚友。但对浮梦之世的苏枕月而言,你只是一个幼时相识、现在他被迫欠下人情的陌生人。你的姿态可真够盛气凌人的。那个苏枕月总觉得,自己是在扮演我,而不是做他自己。只因为你需要一个那样的挚友。

  “你忘了,那时候的苏枕月才十六岁。苏家又想要你救他,又想要你放过苏家,他们怕告诉了那个苏枕月后,这个祭品与你的相处之中不够赤诚纯粹,便无法打动你。于是干脆什么都不告诉他。最终的结果,便是被不谛僧利用。”

  浮梦之世的苏枕月和原本的苏枕月,人生偏差了太多。

  那个苏枕月,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

  苏家为了让他成为完美的祭品,将他教导得高洁无瑕,让他从一开始就背负对凌诀天的亏欠和罪恶感,以便于这个高洁的有道德瑕疵的祭品,能对凌诀天付出一切。

  可是,却又因为凌诀天要解除道侣契约,不得不中止这个献祭计划,告诉他更多污秽,将他的罪恶感放大到极致。

  没有人想过那个苏枕月会如何。

  所有人都忘了,那个苏枕月才十八岁,他们没有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

  所有人都逼他践行他们认定的正确,选定的道路。

  “……那个苏枕月,厌恶自己,厌恶苏家,厌恶世间所有一切的美好,他看到他们就会想,那些光鲜亮丽的美好之下,是否也和苏家和他自己一样,骨子里都是罪恶和污秽?他也恨着你,他本是有机会脱离这一切的。他甚至,没有除你之外的朋友。”

  凌诀天静默了,他曾经也有那么一瞬,短暂意识到过问题。

  意识到过两个苏枕月好像不一样,但他无暇多想,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他从未想过浮梦之世里的苏枕月是个什么样的人,理所当然将他视同前世的苏枕月看待。

  从未了解过苏枕月在想什么,身处什么样的处境。

  因为,即便是前世的他和苏枕月之间,相处方式也是苏枕月在迁就他。

  和温泅雪一样。

  只不过,前世的苏枕月付出都是看得见、抓得着的,明明白白叫他知道,要他回报和回应。

  凌诀天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凌厉:“温泅雪呢。你为什么为他死?为什么和他要来生?”

  苏枕月一瞬不瞬看着他,经过刚刚的打斗,他身上衣发散乱,终于没有了以往一丝不苟的从容。

  带着些恣意不羁,和毫不掩饰的贵公子的矜傲。

  苏枕月不答反问,而且是质问:“凌诀天,原本的时间线里,神战之前,你为什么带我去青檀小楼,带我去见他?”

  不等凌诀天回答。

  苏枕月冷淡地咄咄逼人地说:“你难道不是想着,如果万一,你没有赢君罔极,死在了神墓山,将他交给我吗?”

  凌诀天:“……”

  他哑口无言。

  那时候,修真界所有人都知道,君罔极踏入了邪神虚境。

  只是半神的凌诀天,胜算不大。

  凌诀天之所以选在最后一天带苏枕月去青檀小楼,去见温泅雪,的确存着将温泅雪交托给苏枕月的意思。

  虽然,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明确表露过意思。

  但,这是事实。

  苏枕月微带讽刺,半阖了眼眸,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你是不是觉得,我爱你至深,你死以后,我这个灵魂伴侣,一定会心甘情愿替你照顾你的道侣?”

  凌诀天沉默了。

  毕竟,温泅雪太难养了,每年需要那么多珍稀药材。

  没了凌诀天,还有谁会能做到,能为他做呢?

  “不谛僧说,我连你会在神墓山,被君罔极斩断道侣契约都算到了,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算得到?因为,你带我去见他,那时候我就知道了你在想什么。你在想,你若是败了,温泅雪和你寿命相系,你怕他会死,你既然打算将他交到我手里,自然就想好了不会让他因为你而死。你难道不就是希望,在你和他的道侣契约断了之后,让我和他结契,救他性命吗?”

  凌诀天:“……”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一定会和他结契,救他性命?凭你点的那一万盏琉璃灯吗?那灯虽然是为我点的,燃烧的心火有几分是为我而烧的?你自己清楚吗?

  “现在,为什么又问我为什么要为他而死,问他要来生?”

  苏枕月冷静注视着凌诀天:“我一直不理解,或许你自己也不知道,你是个多么冷漠可怕的怪物。直到你带我来青檀小楼的那一天,我看到阿雪的第一眼,许多谜题才终于解开了。”

  他笑了一下,矜贵而邪气。

  “你十年之前亲手建那座楼,把他锁在里面,不让别人去照顾他,让阿雪一直一个人呆着,真的只是因为他要养病不得不如此吗?而不是因为,你害怕有人会抢走他?”

  “你从不在任何人诋毁他的时候为他辩解,哪怕只是一句。真的只是因为你不在意世人言语吗?确定不是,你希望所有可能接触到温泅雪,知道温泅雪存在的人,都讨厌他排斥他?最好讨厌到,哪怕十年之间往小楼结界里源源不断地替你送东西,却厌烦到不愿和他说一句话,没有兴趣看他一眼。”

  “你极度的控制欲和占有欲,让你不希望除你以外任何人喜欢阿雪,这样,他就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了。完完全全,独属于你。谁也抢不走。”

  “你掌控了他十年,你快要死了,终于发了一次善心,想把他送给我了。现在,又为什么问我,为什么要为他而死,问他要来生?你是真的不清楚为什么吗?我说过,我们是一类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想要的我当然也想要。”

  凌诀天抬眼,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只有冷酷:“我唯一做错的一件事,就是带你去见他。”

  苏枕月:“不,这是你为他唯一做对的一件事。”

  他说:“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如果不是那天你带我去见了阿雪,他或许已经死了。”

  凌诀天眼神瞬间危险:“什么意思?”

  苏枕月笑了:“你以为,君罔极为什么会见到温泅雪?青檀小楼的结界是你一手布置,为什么你却感知不到,君罔极来过小楼?”

  凌诀天脸色冰冷至极。

  苏枕月:“因为,为了确保你能赢了与君罔极的神战,对所有人而言,你那个拖后腿的原配道侣最好死了,这样在神战之前我就与你结契,得到我的修为的加持,面对君罔极,你的胜算就能扳回一城。那一日,我们去了时间之墟,说是先一步了解时间之墟的环境。但实际上是因为,时间可以隔绝你和温泅雪之间的道侣契约。有人故意引君罔极去青檀小楼,想要借着君罔极的手杀了温泅雪。”

  凌诀天:“!”

  苏枕月:“但,他居然没有下手。他应该知道的,阿雪是你的道侣,阿雪若是濒死,你也会去了半条命。他会赢得不费吹灰之力。可他居然没有动手。但,君罔极不动手,有的是人会动手。”

  凌诀天从不知道,那一天围绕温泅雪的身边,竟然杀机四伏。

  而且,全都来自于他拼尽一切守护的那些人。

  就只是因为,他从未告诉过他们,温泅雪对他有多重要。

  那些人就敢擅自以为他好为理由,杀他的挚爱?

  他们果然该死!

  苏枕月:“你带我去见阿雪,我才知道所有人都弄错了,我改变了主意,制止了他们之后所有的行动。不谛僧也同意改为,由他诱骗阿雪去神墓山。当一个人生只有爱你的人知道,你不爱他,比起他有更重要的人时,不用做任何事,他就会自愿解除和你的道侣契约了。”

  凌诀天几乎站不稳,通往四肢百骸的痛楚,牵动着他的魂魄,让他几乎拿不住手中的剑。

  晃动的剑身,在苏枕月的脖子上割出血痕。

  苏枕月一动不动,没有闪避半分。

  “你让我失去我最爱的人……”

  苏枕月望着凌诀天凌厉恨极的眼神,淡淡道:“确定是我吗?所有的决定,所有的话,所有的事,难道不是你自己做出的吗?而我,才是救了阿雪的人。”

  凌诀天僵住:“……”

  苏枕月眼眸微弯笑了:“而且,你并没有失去最爱的人。你和我是同样的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像我们这样的人,最爱的人永远只会是自己。有我在,你不会死,所以,你永远也不会失去你最爱的人。”

  ……

  【但,就算是凌诀天、苏枕月这样的人。】

  【也有过那么短暂的时刻,爱温泅雪胜过自己的命,胜过人心卑劣的自私、占有。】

  【温泅雪呢?他真的爱过凌诀天吗?】

  温泅雪看着纸上,写出来的这行字。

  他收回目光,看向门外。

  这个时间,前世,君罔极应该已经来了。

  可君罔极为什么还没有来?

  一种轻微的刺痛,在身体某一处蔓延开,像是那里也生长了一株花。

  在破土而生。

  温泅雪静静地望着门外。

  等那只猫猫花,敲响他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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