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_狐狸精陆将军(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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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陆将军是她的谁?

  姜洛不由得怔了一下在脑中仔细地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陆将军既不是临恭这样专职侍奉她的人,也不是姐姐、舅舅这样的亲戚,更不是嬴沈、姚妙儿这样的同学……他像是偶一回首、萍水相逢的有缘人。

  两个人像是两根直线,本没有交集的人生却因为因缘际会交在一起。

  “我还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姜洛想了好一会儿仍是一无所获的样子定定地瞧着陆修。

  “那你就好好儿想想你究竟是想与我来一段露水缘分还是想长长久久地在一处。”陆修勾唇一笑一双含情目脉脉地看着姜洛,他轻轻揉了揉姜洛的百合髻便双臂伸展,一下子抱住了姜洛的腰间。

  他紧紧地搂着姜洛,一眼不发只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手,然后便默默转身消失在了郁郁葱葱的榆树林中。

  姜洛的心没来由地缺了一拍,她捂着自己的心口,却不知为何自己的心跳得这么快。

  “洛洛?”不远处传来了寻找她的声音,嬴沈深入树林才发现姜洛在里头发怔,“洛洛!你怎么来这里玩儿了?”

  姜洛这才回过神来她稍一转身见了嬴沈道:“嬴沈。”

  “你怎么了?”嬴沈一双凤眸上下打量着姜洛只觉她今日更呆了一些。

  “我……”姜洛想起方才陆将军的话仿佛不愿意别人知道他来过的样子于是道“没怎么。”

  这感觉真是奇怪明明她与陆将军光明正大地见面,为什么搞得偷偷摸摸地?

  “你怎么来了这里,我还以为你被狼叼走了呢!”嬴沈听了才放心下来,她稍稍弯下腰,赶忙从怀中掏出了一方干净帕子,拭了拭皂靴上沾着的泥土。

  这可是天和十五年新款,要不是为了寻姜洛,她才不愿意进这小树林里呢。

  姜洛看着不远处榆树下拴着的两匹马,便指着其中那匹栗色的,问道:“阿沈,你看那匹马怎么样?你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

  “怎么就突然要送我马?”嬴沈一边低头拍着泥土,一边问道。

  当她终于将皂靴上上下下擦拭了一番,抬起头来的时候却是惊了

  顺着姜洛所指的方向,榆树上拴着的两匹马体格匀称、毛色顺滑,马鬃像是贵顺斋的石青缎子一样油光水滑地,一看就是上佳的马种。

  “啊”嬴沈一双凤眸瞪大,两眼放光地匆匆跑到了树下,她先是仔仔细细地看了看两匹马的八只蹄子,然后当腰掐了马一把。

  “这马不赖啊。”嬴沈看着姜洛指着要给她的那匹栗色马,不禁念叨道,“前山高不用挑,鼻大则肺大,肺大则能奔1。”

  姜洛瞧嬴沈在一边认真相马,便问:“怎么样?你要喜欢就给你了。”

  “那敢情好,我立刻就收下了,现在就去府上唤个人牵过去。”嬴沈连推辞都不推辞,直接应下了,仿佛生怕她临时反悔,“你可知这马价值几何?现在市面上全都买不到这样好的马,是真的有钱都难买到,只有军营里头有人偶尔私售这样的马。”

  姜洛听嬴沈这样讲,才知道这两匹马价值几何。

  嬴沈又走到了马后方,去看看两只畜生的屁股,只往后看了一眼,才惊道:“这两匹竟然都是没阉过的!”

  嬴沈狐疑地瞧了姜洛一眼,只问:“姜洛,你是不是瞒着我了?这两匹马是不是陆将军给的?”

  姜洛挠了挠头,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露馅的,只问:“你怎么知道?”

  “是个人都能知道。”嬴沈瞧了瞧姜洛,不由得撇撇嘴,“往来商贩或许有这样品相的马,但没阉割过的绝是出自军中。只有军中才有蓄养着的种马。”

  再想想姜洛与陆将军那日同游东市嬴沈一下子破案了!

  “不过这没阉割过的种马比阉割过的珍贵百倍,有价无市,真的是有钱也买不到!”嬴沈一边说着,一边不由得更加激动了,她抬起了马尾,看着那畜生下头的东西,道,“有种马的人家是绝不肯出售没阉割过的,更何况是这样的良马。”

  “那有什么用?反正我要马也只是用来骑的,阉没阉又有什么区别?”姜洛不以为意地道。

  “真是暴殄天物,这样的良种马就应该让它一直生,一胎生完接一胎,一刻也不歇着。它生出来的每一匹都是金疙瘩啊!”嬴沈轻轻抚了抚马身,接道。

  “早知道马这样珍贵,我就不送你了。”姜洛气鼓鼓地道,“我姐姐还没有一匹这样儿的马儿呢。”

  “那还不好说,你再去找陆将军要一匹呗!”嬴沈直言道,“反正陆将军别的没有,就是马多,据说他在江南道还有个专建的马场,可以容纳上万匹骏马呢。”

  “我连你这匹都是硬要来的,我再去要一匹,我还有脸吗?”姜洛微微蹙了蹙眉,对嬴沈的建议十分抗拒。

  “反正你都硬要来一匹了,再要一匹又如何呢?”嬴沈说着说着,坏笑道,“更何况,他连种马都肯给你了,还有什么不肯给的?他也是被你迷得昏了头,予取予求,竟然连这个都肯给。”

  “不行,我不能再去要了,人家肯不肯给是一回事,但是我再去要就是我没脸了!”姜洛连连拒绝道。

  “这男人啊,就好如一匹马,任是再烈的性子驯服后也是乖得很,骑在身下最是畅意。”嬴沈解开了缠绕在树上的马缰绳,将缰绳握在手中,“而陆将军现在不过也是你身下的一匹马罢了,他有什么不都是你的?”

  “你居然把陆将军同马做比。”姜洛撅起了嘴,道,“这马怎么说也是陆将军的,你得了马不谢他,反倒这般侮辱他?阿沈,你还有没有心?”

  “那你要我怎么做?难不成给他磕个头?”嬴沈抱臂道,“他再如何也只不过是个男人,他究竟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般维护?”

  姜洛一下子怔住了。

  陆将军是她的谁?

  怎么今天又有人问她这个问题?“我不管,反正我不许你这么说陆将军。”姜洛哼了一声,气鼓鼓地道。

  “男人如衣服,姐妹如手足。你竟然为了维护一个男人,在这跟我较上了劲?”嬴沈微微蹙眉,似是被冒犯的样子。

  “陆将军才不是什么衣服,你再说我就要打你了!”姜洛嗔怪道。

  “好好好,今日你说什么都行。”嬴沈看着身侧的栗色马,连忙笑道,“陆将军是尊佛,我以后定不敢惹了。”

  姜洛听她如此说,这才放过了她,二人便一齐回到了学舍之中。

  一直到下了学,姜洛才终于又有了时间去思考别的。

  今日姚司学没有留策论与大字,姜洛一回到府中便横躺在了自己八寸见方的架子床上,脑子里全是陆将军对她说的话。

  陆将军究竟是她的谁呢?他又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呢?

  这么想了一会儿,姜洛心里头仍是没有什么头绪,却是越想越困。

  姜洛打了个哈欠,沉沉地闭上了眼,逐渐失去了意识。

  “二姑娘,二姑娘!偏舍……偏舍那里仿佛出事了。”不知何时,临恭的声音出现在耳畔,平素稳重温润的声音现如今焦急得很。

  姜洛缓缓地睁开眼,只见满眼望去,俱是一片翠绿的碧竹,一道蜿蜒的浅溪在翠竹间辟开道路,径自缓缓流淌。这条小溪并不深,溪水清透,甚至能看到溪水中摆着尾巴的游鱼,而水面上则浮着一些竹制酒盏。

  姜洛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她刚刚不是在自己家睡觉吗,怎么一下子来到了这里?

  而这里,又是哪儿呢?

  姜洛不由得环顾四处

  只见溪水两岸摆了浑圆的锦垫,来往的宾客就坐在锦垫上,从顺流而下的溪水中取出酒盏,饮而尽兴。

  曲水流觞,好不快意!

  “二姑娘,偏殿那里真的出事了!”临恭的声音又一次焦急的喊道。

  姜洛不由得回旋转身,只见临恭已经迈开了步子,匆匆地向前走着。

  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素来稳重妥帖的临恭这么惊慌失措?

  姜洛连忙起身,跟在了临恭的身后,匆匆地向前奔,一路上左拐右拐地到了一处寺庙,虹梁藻井,丹青云气1,砖黄色的高塔直插云霄。

  而在侧处的客舍中,却围满了人,叽叽喳喳地各自议论着,姜洛看着临恭左挤右挤,便也随着临恭挤出来的路进了去。

  舍内是一处素净雅致的斋房,房内布帛桌椅俱是上乘,却并未摆设多余的摆件,唯有当中一处斋榻,素净的纱幔下,隐隐约约地露出了两具缠绵在一起的身体,榻上的锦被的一角滑落在地,显得小小斋舍内更加旖旎。

  其中一具身体身量修长,宽阔的肩膀上肌肉匀称,他紧挨着另一具身体,静默地酣睡着,面上还带着一丝诱人的红晕。

  姜洛倒吸了一口冷气,榻上的男子身形绝类陆将军。

  “这男子可真是放荡得没边儿了,在慈恩寺里竟然也敢行淫秽之事,也不怕佛祖显灵劈了她们。”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之声。

  “谁说不是呢。据说这位还是嫁了人的,横梁下站着的就是他的妻主。”另一人搭腔道。

  “我且跟你们说,现在世风日下,寺庙里也不是什么清净地方,许多寂寞难耐的夫郎都会趁着进庙上香的时候与外女乱搞。”另一人又道。

  “以后绝对不能让我家夫郎去上香了。”许多女子纷纷附和道。

  周围议论之声不绝于耳,也越来越难听。

  横梁下的姜洛目瞪口呆地看着帐中二人,听着外头不堪入耳的纷纷议论,心中没来由地针刺一般疼着。

  榻上的男子缓缓转醒,先是手指轻轻动了几下,倏尔便从榻上跳了起来,他匆匆地掀开了素净的幔帐,却发现他面前正对上姜洛。

  姜洛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看面容的确是陆将军,那一双妖媚惑人的狐狸眼中写满了震惊,他慌慌张张地四顾而望,面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而未着寸缕的身子上还有浅浅淡淡的抓痕。

  门外之人已将斋舍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幸而有闻讯赶到的僧人正将人群劝散。

  陆修当即跪在了姜洛脚下,他堪堪用双手遮挡住身下,抱住了姜洛的腿,仰着看向姜洛,用颤抖的声音道:“妻主,我没有,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也不知怎地,醒来就在榻上了……”

  像是有一股气在姜洛的胸膛四处流窜,姜洛心如刀割,面上不自觉划出两道泪来。

  “那女人我根本不认识!妻主信我!”陆修紧紧地攀住了姜洛的一只手,双目猩红,十分激动地说着。

  本是炎炎夏日,可在那一瞬间姜洛仿佛堕入冰窟,一切景与人都在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就连陆修那张明艳的脸也逐渐消失不见。

  在虚无的空间内,传来一道沉沉的声音:“洛洛,陆将军的事情已经查明了,那女人并不像陆将军所说,是他不认识的。相反,这女子十几年前曾与陆将军同在西北军营中做陪戎校尉,听说二人还有一段未知真假的传闻逸事,后来二人交恶,陆将军便使计调到了极北苦寒之地。这一年来天下大赦,便把她调了回来。”

  那声音轻柔而又哀婉,是姜洛无比熟悉的姐姐的声音。

  姜洛听得云里雾里,但自己这副身体却不自觉微微颤抖,心口像是挨了一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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