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哼唱着不知疲倦的歌 1
文
我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动，无法想象，一个人可以用整整五年的青春年华精心策划一场阴谋，而阴谋的最终目的，竟然只是让我万劫不复地爱上他。
壹
--爱情是什么？
--大概是那些在我们以为忘记的日子里，被渐渐想起的东西吧。
又是一个秋天，凉凉的风吹拂着你的面颊和长发，无数遍地告诉自己早就事过境迁，我才终于鼓起小小的勇气，重新骑着单车在这条熟悉的林荫道上，树阴班驳，有着秋天特有的诗意。可下一秒，前路被不明的液体模糊，可怜的勇气土崩瓦解，只能弃车而逃。
原来还是不行，还是，还是输给了他和关于他的回忆。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秋天，从他带着生命最美好，也是最致命的色彩闯入我的视线那刻起，就注定画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再难抹去。
同学，载我一程吧！比赛快迟到了，拜托！就在这条林荫路上，他横过小路，气喘吁吁地按住了我的车头，额上沁出一层薄汗，语气里带着一些难为情，却诚恳。
比赛时间已经临近，依照我的性格本不应去理会他，而是拽拽地牵开车，告诉他，同学，我也爱莫能助，接着扬长而去。
然而，我并没有。
一身浅蓝色的校服衬衫穿在他的身上说不出的清爽帅气，秋日的金色阳光映在他灿烂的笑脸上，像是动漫才会有的帅气少年，让我有一刹那的恍然。也正是这一次的恍然，让我从此迷失。
于是我答应了，然后看到笑容在男孩的脸上渐渐扩张，毫不客气地骑上了车，又让我坐在后座上。其实多年以后，自己所能想起的，也不过是第一次见到他时，那耀眼的笑容。
抓好了！我要骑了！话音还没有落下，男孩就已经开始疯一般地蹬起了脚蹋，看着路边飞快倒退的绿树，我不禁在心里盘算了时间，或许如果没有他，那天下午，自己就赶不上比赛了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我恶作剧地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腰，感觉到他有一刻的僵硬之后，不由自主地笑了。
只是奇怪的是，到了比赛会场后，我却不曾再见到少年的身影。
相遇的那一年，我十九岁，他十八岁。只是彼时的我还很漫不经心，却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场关于爱的阴谋已经悄然而至。
贰
--怎样才能不恨我？
--除非我不再爱你。
我始终低着头，落荒而逃一般，却突然发现有人正挡住了去路，不知所措地抬起头，那一瞬，有无数地念头闪过，却快得不曾抓住一个。
若若。若若。他的语气如同昨天才分开的亲密恋人一样深情，可实际上，我们已经分开了整整三年，遥隔着一整个太平洋海水。
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手却先一步狠狠落在了他的侧脸，换来一声清响。
他微微偏过脸，目光却始终流连在我的脸庞，那里面是我看不懂的神色，无奈，苦涩，或许还有其他很多很多。但那又如何呢？早在三年前，他不声不响地离开时，自己与他就再没一点关系。
其实我设想过无数种再相见的可能，他还和自己想象中一样俊朗，三年的岁月几乎在他身上看不到丁点痕迹，除了那双眼睛。以前，该总是带着笑的吧。
只是，我曾经以为自己会喜极而泣，也以为自己会调头就走，我以为自己会哭着，笑着，骂着，然后紧紧地抱住他。可是都没有，看着他脸上的红印，心里仿佛也被人狠狠扯了一下。很疼，尖锐地疼着。
他凭什么不征求同意就住进自己心里，又凭什么不顾我的感受就离开？！
秦妈妈，最近我怎么都找不到他？当时，我傻傻地跑去他家，傻傻地问着。
他妈妈一脸的疑惑，阿靳没和你说吗？他走了，留学去澳大利亚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一怔，却还是勉强笑着问。
也许完成大学学业以后，也许有工作机会的话，还会留下也不一定……剩下的话，我再也听不进去，僵硬地转身，然后离开。
我恨你，恨不得你马上就消失在我面前，我一辈子都不要再看到你！听着自己的声音，甚至连自己都被吓住了，竟从不知道自己恨他如此。
叁
--如果爱换不来勇气，便也不是爱了。
--是吗？可在你面前，我却永远鼓不起勇气说爱你。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也不清楚他究竟有没有跟来。
秦莫靳。这个三年来，我连碰都不敢的名字。如今却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仿佛三年的光阴仿佛也不过是一卷过老的电影因磨损而带来的一小段空白而已。
若若，你在生我气吗？他握着我颤抖的手，是这样说的。
我说我不知道，然后狠着心抽出手来，昂起头与他擦肩而过，如同素不相识的路人那样。对，只是陌路人而已。看着他痛苦的眼光，我的心里莫名充斥着报复地快感。
若若。若若……然而他还在一遍一遍叫着你的名字，每次的呼唤像是车轮生生从我的心上碾过。
高三那会儿，自己最喜欢的便是穿梭在校园里，看着一张张充满朝气又略显稚气的脸庞，然后听着他们脆脆地喊你一声“学姐”。
若若！若若！但偏偏会有一个急切的声音，扎破我满心满足感的小泡泡。是那个搭车的少年，尽管我近乎是个脸盲，却只消一眼就能认出来。
于是整个高三，这两个字就成了魔音穿耳，几乎每天都要听到。
叫学姐。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啊？我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很严肃地教训他。
他却嬉皮笑脸的，随口应了几声，再开口却还是没改，若若，你要去哪里？是去图书馆的话，一起吧。
不去。我生硬地答了句，就埋下头，只有独自叹息，甚至开始质问自己，那天怎么就中邪地让他上了车。
他的笑声越发夸张起来，却突然凑近我，若若是不是没有想到从此被我赖上了呢？那那……为了补偿你，我请你去喝奶茶。
我不为所动，偏开头。
这样，香草口味，两杯！
那浓浓的奶茶香似乎已经不远万里飘到了你的鼻中，我暗骂自己抵不住诱惑，干脆抬起头，你怎么知道我最爱香草口味的奶茶？
他眯了眯眼睛，笑而不答。
我却看痴了，夜幕下他的眸子像是聚集了所有的星光，闪烁着惑人的光，连朗月都夺不去它的光彩。
直到很久以后，他好看的眼睛还会时不时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弄得我有好几天都跟做了亏心事一样，不敢和他对视，差点被他紧张得拉去看眼科。
肆
或许我打心底并不排斥这个叫做秦莫靳的男孩，相反还有些喜欢，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他在我生活中出现的高频率。
只是我实在好奇，他是如何办到在每次都劫到自己，还次次不失手的，自己的行迹似乎被他看穿了一样。可碍于面子，又总问不出口。
自己喜欢和他斗嘴，稳赢不输，尽管有时战况会比较曲折。我也喜欢在心情好的时候耍耍他，他总是笑着打趣自己，从不生气。
他让着我，这我是知道的。
渐渐的，我和他的这对二人组合很快就引来了绯闻，越传越广，这也并不奇怪，秦莫靳是高二的段草，而女生们的嘴传东西的速度甚至远远快过她们的耳朵所听到的。
我知道遭到白眼再所难免，却不想一日在食堂吃饭，真有个学妹看到秦莫靳不在自己身边，巴巴跑来质问我，学姐，你能放过秦莫靳吗？他还年轻。
我感觉整个脸都快充血了，什么叫他还年轻，难道自己就很老吗？不过一岁之差而已。这是我第一次厌恶别人叫你“学姐”，深深地厌恶。
挂出电话，我劈头盖脸地责怪了秦莫靳一通，比如他为什么比自己小一岁，比如他为什么就是段草，比如怎么就那么多女生爱慕他。无论能不能怪到他身上的，我都一股脑当脏水泼到他身上。
他却好脾气地听着，等我发泄完了，才说了句，若若，别生气，我马上就来。
我怔怔地听着话筒里传来挂断的声音，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过分，又不禁想，怎么就开始这么在乎年龄了呢？
听到他的呼唤，我慢慢地抬起头，老远的看到他一瘸一拐地走来，赶忙迎上去，问是怎么回事。
他还一脸轻松，笑嘻嘻道，路上太急，不小心和人撞了，伤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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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动，无法想象，一个人可以用整整五年的青春年华精心策划一场阴谋，而阴谋的最终目的，竟然只是让我万劫不复地爱上他。
壹
--爱情是什么？
--大概是那些在我们以为忘记的日子里，被渐渐想起的东西吧。
又是一个秋天，凉凉的风吹拂着你的面颊和长发，无数遍地告诉自己早就事过境迁，我才终于鼓起小小的勇气，重新骑着单车在这条熟悉的林荫道上，树阴班驳，有着秋天特有的诗意。可下一秒，前路被不明的液体模糊，可怜的勇气土崩瓦解，只能弃车而逃。
原来还是不行，还是，还是输给了他和关于他的回忆。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秋天，从他带着生命最美好，也是最致命的色彩闯入我的视线那刻起，就注定画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再难抹去。
同学，载我一程吧！比赛快迟到了，拜托！就在这条林荫路上，他横过小路，气喘吁吁地按住了我的车头，额上沁出一层薄汗，语气里带着一些难为情，却诚恳。
比赛时间已经临近，依照我的性格本不应去理会他，而是拽拽地牵开车，告诉他，同学，我也爱莫能助，接着扬长而去。
然而，我并没有。
一身浅蓝色的校服衬衫穿在他的身上说不出的清爽帅气，秋日的金色阳光映在他灿烂的笑脸上，像是动漫才会有的帅气少年，让我有一刹那的恍然。也正是这一次的恍然，让我从此迷失。
于是我答应了，然后看到笑容在男孩的脸上渐渐扩张，毫不客气地骑上了车，又让我坐在后座上。其实多年以后，自己所能想起的，也不过是第一次见到他时，那耀眼的笑容。
抓好了！我要骑了！话音还没有落下，男孩就已经开始疯一般地蹬起了脚蹋，看着路边飞快倒退的绿树，我不禁在心里盘算了时间，或许如果没有他，那天下午，自己就赶不上比赛了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我恶作剧地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腰，感觉到他有一刻的僵硬之后，不由自主地笑了。
只是奇怪的是，到了比赛会场后，我却不曾再见到少年的身影。
相遇的那一年，我十九岁，他十八岁。只是彼时的我还很漫不经心，却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场关于爱的阴谋已经悄然而至。
贰
--怎样才能不恨我？
--除非我不再爱你。
我始终低着头，落荒而逃一般，却突然发现有人正挡住了去路，不知所措地抬起头，那一瞬，有无数地念头闪过，却快得不曾抓住一个。
若若。若若。他的语气如同昨天才分开的亲密恋人一样深情，可实际上，我们已经分开了整整三年，遥隔着一整个太平洋海水。
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手却先一步狠狠落在了他的侧脸，换来一声清响。
他微微偏过脸，目光却始终流连在我的脸庞，那里面是我看不懂的神色，无奈，苦涩，或许还有其他很多很多。但那又如何呢？早在三年前，他不声不响地离开时，自己与他就再没一点关系。
其实我设想过无数种再相见的可能，他还和自己想象中一样俊朗，三年的岁月几乎在他身上看不到丁点痕迹，除了那双眼睛。以前，该总是带着笑的吧。
只是，我曾经以为自己会喜极而泣，也以为自己会调头就走，我以为自己会哭着，笑着，骂着，然后紧紧地抱住他。可是都没有，看着他脸上的红印，心里仿佛也被人狠狠扯了一下。很疼，尖锐地疼着。
他凭什么不征求同意就住进自己心里，又凭什么不顾我的感受就离开？！
秦妈妈，最近我怎么都找不到他？当时，我傻傻地跑去他家，傻傻地问着。
他妈妈一脸的疑惑，阿靳没和你说吗？他走了，留学去澳大利亚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一怔，却还是勉强笑着问。
也许完成大学学业以后，也许有工作机会的话，还会留下也不一定……剩下的话，我再也听不进去，僵硬地转身，然后离开。
我恨你，恨不得你马上就消失在我面前，我一辈子都不要再看到你！听着自己的声音，甚至连自己都被吓住了，竟从不知道自己恨他如此。
叁
--如果爱换不来勇气，便也不是爱了。
--是吗？可在你面前，我却永远鼓不起勇气说爱你。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也不清楚他究竟有没有跟来。
秦莫靳。这个三年来，我连碰都不敢的名字。如今却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仿佛三年的光阴仿佛也不过是一卷过老的电影因磨损而带来的一小段空白而已。
若若，你在生我气吗？他握着我颤抖的手，是这样说的。
我说我不知道，然后狠着心抽出手来，昂起头与他擦肩而过，如同素不相识的路人那样。对，只是陌路人而已。看着他痛苦的眼光，我的心里莫名充斥着报复地快感。
若若。若若……然而他还在一遍一遍叫着你的名字，每次的呼唤像是车轮生生从我的心上碾过。
高三那会儿，自己最喜欢的便是穿梭在校园里，看着一张张充满朝气又略显稚气的脸庞，然后听着他们脆脆地喊你一声“学姐”。
若若！若若！但偏偏会有一个急切的声音，扎破我满心满足感的小泡泡。是那个搭车的少年，尽管我近乎是个脸盲，却只消一眼就能认出来。
于是整个高三，这两个字就成了魔音穿耳，几乎每天都要听到。
叫学姐。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啊？我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很严肃地教训他。
他却嬉皮笑脸的，随口应了几声，再开口却还是没改，若若，你要去哪里？是去图书馆的话，一起吧。
不去。我生硬地答了句，就埋下头，只有独自叹息，甚至开始质问自己，那天怎么就中邪地让他上了车。
他的笑声越发夸张起来，却突然凑近我，若若是不是没有想到从此被我赖上了呢？那那……为了补偿你，我请你去喝奶茶。
我不为所动，偏开头。
这样，香草口味，两杯！
那浓浓的奶茶香似乎已经不远万里飘到了你的鼻中，我暗骂自己抵不住诱惑，干脆抬起头，你怎么知道我最爱香草口味的奶茶？
他眯了眯眼睛，笑而不答。
我却看痴了，夜幕下他的眸子像是聚集了所有的星光，闪烁着惑人的光，连朗月都夺不去它的光彩。
直到很久以后，他好看的眼睛还会时不时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弄得我有好几天都跟做了亏心事一样，不敢和他对视，差点被他紧张得拉去看眼科。
肆
或许我打心底并不排斥这个叫做秦莫靳的男孩，相反还有些喜欢，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他在我生活中出现的高频率。
只是我实在好奇，他是如何办到在每次都劫到自己，还次次不失手的，自己的行迹似乎被他看穿了一样。可碍于面子，又总问不出口。
自己喜欢和他斗嘴，稳赢不输，尽管有时战况会比较曲折。我也喜欢在心情好的时候耍耍他，他总是笑着打趣自己，从不生气。
他让着我，这我是知道的。
渐渐的，我和他的这对二人组合很快就引来了绯闻，越传越广，这也并不奇怪，秦莫靳是高二的段草，而女生们的嘴传东西的速度甚至远远快过她们的耳朵所听到的。
我知道遭到白眼再所难免，却不想一日在食堂吃饭，真有个学妹看到秦莫靳不在自己身边，巴巴跑来质问我，学姐，你能放过秦莫靳吗？他还年轻。
我感觉整个脸都快充血了，什么叫他还年轻，难道自己就很老吗？不过一岁之差而已。这是我第一次厌恶别人叫你“学姐”，深深地厌恶。
挂出电话，我劈头盖脸地责怪了秦莫靳一通，比如他为什么比自己小一岁，比如他为什么就是段草，比如怎么就那么多女生爱慕他。无论能不能怪到他身上的，我都一股脑当脏水泼到他身上。
他却好脾气地听着，等我发泄完了，才说了句，若若，别生气，我马上就来。
我怔怔地听着话筒里传来挂断的声音，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过分，又不禁想，怎么就开始这么在乎年龄了呢？
听到他的呼唤，我慢慢地抬起头，老远的看到他一瘸一拐地走来，赶忙迎上去，问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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