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下雨的周六
一个阴沉沉的周六上午，外面昏暗得就像到了傍晚。北河三抱着胳膊坐在地上，一脸严肃的思考着一个问题，坐在他对面的是同样姿势的冥王星，艾伦站在一旁，夏洛克带着安迪训练去了。
“你可要想好了，我只有把力量脱出灵魂寄存在刀里才能慢慢把力量还给你，一旦这么做，那么在你达到下一个里程碑之前我都无法现身来协助你了。”冥王星敲了敲摆在他们中间的刀说。
“嗯……这的确是个有风险的选择，要是由你将力量慢慢还给我，要花多长时间？”
“很难说，估计时间不短。”冥王星掰着手指说。
“如果我自己靠训练恢复呢？”
“嗯……怎么说也得十年。”冥王星又稍微估算了一下。
“这不跟从零开始一样！”北河三一击拳，作出了决定。“回来伙计，到刀里去，先说再见吧。”北河三拿起刀。
“相信以你的力量我们很快会再见！”冥王星肯定地说，然后身体慢慢变透明，最终完全消失。北河三感到刀身一阵发烫，仿佛有一股由力量汇聚而成的细流正缓缓流入自己身体。
“哦，这可真神奇！维卡，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个宝贝。”艾伦听北河三冥王星说了半天，半句也没听进去，就注意了北河三神奇的武器。
“当然，我总是夸耀我的宝刀，没想到他比我夸耀的还要厉害。”北河三颇为自豪地抚摸着刀身。
“你最强的时候有多厉害？”艾伦半开玩笑似地问，他对北河三平时夸耀的以往的神威并不是很相信。
“大概有你们这的红方块这么厉害。”北河三自认为保守地说。
“吹的吧，而且你说的太抽象了，不同级别的国家级武士实力也差很多的，就算是只相差一段，中间的实力差距也是难以靠人数来填补的，就像德涅城和格罗姆镇的大小差别。”艾伦更加怀疑北河三是否能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实力。
“我们地球上没你们这么麻烦的分级制度嘛，所以说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很厉害吧。”北河三不想再就这个问题发表意见。
“这就是新开端了，艾伦，我已经感觉到风雨前令人不安的宁静了！”北河三意气风发。
“得意忘形，偶然捡到的力量如同中彩，最终还是要靠你自己的本事来稳固你的财富。”艾伦提醒着北河三。
已经快下雨了，操场上只剩下夏洛克，安迪和北河三，夏洛克正参照着从图书馆借来的《无段数武士入门》练习着战气的聚集，到目前为止，还处在‘普通群众’级别。
“嗯……这可有点棘手，在如此严格的训练下，你的进步速度居然还不如夏洛克。”北河三摸着下巴自言自语。
“……是这样吗？”安迪低着头显得很沮丧。
“哦，对不起。”北河三意识到自己的表达方式有点问题。“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我的训练方法可能不对路，应该反省的是我。”他摸了摸安迪的头。
“是我太差劲了，老师，我要加大强度！”安迪用力抿着嘴唇，脸颊肌肉抖动着，眼神迫切而焦躁。
“这事急不来的，安迪，你要冷静下来。”看着安迪的脸，北河三不知这样是否是好的，安迪的言行已经离一个儿童越来越远，北河三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在地球上足够判个虐待儿童罪加反人类罪。
“安迪，能说说是什么力量支持着你吗？”北河三缓缓坐在一边，并示意安迪坐在身边。
“老师您教给我的意志。”安迪不假思索地回答。
“如果没有必须达到的目的，那么所谓的意志只是没有根基的华丽房屋，只能提供视觉上的享受，无法遮蔽风雨。”北河三指了指自己心脏的部位。“你必须达到的目的，明白吗？”
安迪虽然年轻，但他的脑袋瓜并不笨，他思索了一下，缓缓说：“获得力量，把哥哥们抢我的东西全部夺回来！”
北河三认为安迪还只是十岁的孩子，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安迪，哥哥们抢你的玩具或是宝贝什么的虽然不是一定不能成你奋斗的目标，但你现在能明白什么叫远大的理想吗？”北河三试探性地问。
安迪抬头盯着北河三的眼睛，北河三居然从他的眼里看见了仇恨，他几乎是咬着牙说：“那就是我的远大理想，老师，他们抢走了我本该快乐的前十年，抢走了爸爸妈妈，而我的玩具，全部被他们踩烂了！”
北河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不是一个十岁儿童该有的言行，记得在刚碰见安迪时，他还只是个看起来很单纯的儿童，而时间只过去了一个月还不到。
“安迪……”北河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由于被两个大组织莫名其妙地控制，他甚至怀疑这个安迪是不是也是个阴谋，这个孩子没准是某个家伙伪装的，这里的魔法似乎什么都可以办成……
“老师，我的确对你隐瞒了一些事，但那只是自我保护。”安迪看着北河三说。
“十岁……”北河三很怀疑。
“7月15号过的十岁生日。”安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老师，我不会魔法，无法使用战气，这在我们那样的家族等于没用的垃圾，但我却因为是三公子而在家族里享有继承权等很多特权。爸爸有三个儿子，二哥总是追随大哥，大哥几乎已经是公认的继承人，爸爸很喜欢我，您明白吗？二哥有多恨我，也许只有我才知道。”
安迪说完这些咬着嘴唇看了看北河三，这个英俊的小男孩脸上挂着眼泪。北河三目瞪口呆地看着安迪，他继续说：
“二哥的手段可真多啊，总是一不小心朝我释放一个雷刃，一时疏忽把不会游泳的我忘在泳池里，在我房间的门沿上摆上铅块然后说只是开玩笑，天呐，花样繁多，呵呵。”
安迪突然笑了两声。
“我就这样活过了十年，您认为我幼稚得起来吗？老师，在您面前装天真让我感到恶心，因为我能确定您是个正直的人。”安迪放松地靠在后面的石阶上说。
北河三擦了擦额头上的的汗，表情呆滞，愣了好一会儿恢复到惊愕的样子。
“你的父亲不是很关心你吗？你为什么不向他求助？难道他真的如你所说傻到会认为你的哥哥只是在和你开玩笑？”他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缺乏感知力的爸爸，而且还当上了一家之主。
“我能肯定他已经察觉到了，他给我请最好的老师，给我搜集最好的资料，给我开小灶，我不明白为什么唯独在这件事上他是这样冷漠！”安迪委屈地说。
北河三摸着安迪的背。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安迪，一切真相只有你自己去慢慢发掘了。”北河三掏出一枚红色的四角星递给安迪，安迪疑惑地看了看北河三，接过这个对角线十厘米左右的金属四角星。
“好好保存，我连艾伦和夏洛克都没给看过。”北河三使劲儿吸了吸鼻子说。
“这是什么？”安迪看着这个看起来有点旧的东西问。
“这是我们地球革命军的标志，这个星是大革命时期的遗留物，可是个古董呢。”北河三抚摸着上面被磨掉漆的地方说。
“您的收藏品吗？太珍贵了，我不能接受。”安迪将四角星递回去。
北河三把他摊开的手掌合拢，大手包着小手。
“这个星星作为古董的价值在它所包含真正意义面前就如同与明月争辉的流萤。它的四角代表的正是我们的信条：仁爱，真诚，勇敢，秩序。知道它为什么是红色的吗？英勇的同胞们用他们的热血证明了这信条的意义。”北河三更加用力地握住安迪的手。
“地球将这些贯彻了300多年，以至于我刚到这个世界时甚至以为我到了惩罚罪人的地狱，安迪，从目前来看你的家族已经不需要仇恨了，你们需要这个。”
北河三看了看被他俩握着的四角星，北河三慢慢松开手，安迪将四角星缓缓凑到眼前细细端详着。
“可是……我所知道的是，历代家主无论最初怀着多么远大的志向，最后都止步于手忙脚乱地平衡全族利害关系，我……”安迪有些无奈的说，手紧紧地，颤抖着攥着四角星。
“要相信你自己，小子，我们那边建立人类大联盟的先辈们遇到过的困难比你现在的大几千倍。你也许还无法体会，但这真的是事实，有时间我以后慢慢和你说。”
北河三起身活动活动身体，大声说：
“起来，小子，咱们开始训练吧，你的担子可不轻呢！八百圈，开始跑！”
说完就开始绕着操场跑圈，一滴水滴到安迪的鼻尖上，安迪抬头看看天，下雨了，零散的雨滴渐渐密集，安迪看看已经跑出老远的北河三，将四角星小心地收进口袋，“老师！等等我！”他一边喊一边飞快地追了上去。
“快回来！会感冒的！”艾伦撑着伞站在操场边上，他手上还拿着两把伞，裤脚全湿了，他是跑过来的。正在照着书练习聚气的夏洛克拿着书跑过来，艾伦把伞递过去，夏洛克没有接，他把书递给艾伦。
“要是打湿了图书馆会罚我钱的，你把它带回宿舍，我接着训练去！”说完又冲进雨里，跟着北河三和安迪跑起圈来。
“你们都怎么了？这么勤奋？”艾伦看着没头没脑地在雨里乱冲的三人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此时，在操场的另一头，一个不起眼的破旧器材室边，站着一个女孩，她撑着一把黑色的伞，手里还拿着一把伞，她太不起眼了，隐没在了了那阴暗的角落。她的目光里充满犹豫，黑色的长发在微风吹拂下轻轻飘动。她慢慢往前挪一步，仿佛踩到了钉子一般又缩了回来，她的手心里全是汗水，握着的伞甚至比撑着的伞还要湿。
“嗯？”北河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他四处看了看，最后目光锁定在那件破败的小屋，以他所处的角度并不能发现站在侧面屋檐下那颗树后的安娜。
“怎么了？老师？”安迪见北河三停下来看着那件小屋不解地问。
“没什么？雨要越下越大了，要着凉了，咱们回去吧。”说罢招呼了夏洛克一下，夏洛克也收工跟了过来。
“身体垮了可划不来。”艾伦递过毛巾和伞。
“这不就不训练了吗？不过以后要慢慢适应，我倒是没什么，安迪还太弱了。”北河三撑开伞，将毛巾递给安迪。四个人有说有笑地往宿舍走去。
那边的安娜终于像是下了决心，迈开步子走进操场，可此时操场已空无一人，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朦朦的雨中，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失落。
“我该怎么办？”安娜迷茫地看着远处，散掉到地上，任凭雨水落在身上，脸上，已经分不清哪些是眼泪，哪些是雨水了。
“咝，奇怪，我怎么觉得有点冷了。”北河三在宿舍里脱得赤条条的，用毛巾使劲儿擦着全身。
“维卡你这流氓，你还好意思说，看看你。”艾伦不忍直视。
“不，要懂得欣赏人体的美，我没你帅这是肯定的，但我绝对要比你性感。”北河三摆了个姿势凸显自己的肱二头肌。
“得了，如果是个裸女我倒是有兴趣欣赏，至于你？”艾伦做出一个呕吐的姿势。
“哦？这雄性的语气似乎不是你的特色啊。”北河三讽刺到。
“嘿，说过多少次别这么说我，你怎么……”艾伦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说教，北河三权当没听见。
“那阵失落与寒冷是怎么回事？”北河三心里不断发出疑问。“唉，感觉敏锐也不是完全没有缺陷嘛，还骗我说能无所不知。”北河三不禁对当初赋予它强大感知力的研究员们有点不满。
“你有一段时间没和安娜联系了吧？”夏洛克忽然细心起来，听到这个，艾伦也安静下来。夏洛克前几天才和萨拉一起吃饭，讨论了一下关于未来如果她去教会工作，他是否也会一起去。
“呃，是的，得有十几天了吧，真有点想她。”北河三手按着额头，似乎有点烦恼。
“去找她啊。”艾伦怂恿到。
“唉，可心里总觉得有点儿……唉。”北河三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们之间有点误会，别让那些破事儿影响了你们的发展。”艾伦说。
北河三不说话了，坐在地上思考着，艾伦坐在桌前看起书来，夏洛克倒在床上打起了呼噜，安迪神情专注地看着手里的四角星。
“这事儿先放一放吧，过段时间再说。”北河三感到一阵头疼。
“你自己决定，维卡，我们尊重你，但是别错过了本该抓住的机会。”艾伦转过头提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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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的确是个有风险的选择，要是由你将力量慢慢还给我，要花多长时间？”
“很难说，估计时间不短。”冥王星掰着手指说。
“如果我自己靠训练恢复呢？”
“嗯……怎么说也得十年。”冥王星又稍微估算了一下。
“这不跟从零开始一样！”北河三一击拳，作出了决定。“回来伙计，到刀里去，先说再见吧。”北河三拿起刀。
“相信以你的力量我们很快会再见！”冥王星肯定地说，然后身体慢慢变透明，最终完全消失。北河三感到刀身一阵发烫，仿佛有一股由力量汇聚而成的细流正缓缓流入自己身体。
“哦，这可真神奇！维卡，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个宝贝。”艾伦听北河三冥王星说了半天，半句也没听进去，就注意了北河三神奇的武器。
“当然，我总是夸耀我的宝刀，没想到他比我夸耀的还要厉害。”北河三颇为自豪地抚摸着刀身。
“你最强的时候有多厉害？”艾伦半开玩笑似地问，他对北河三平时夸耀的以往的神威并不是很相信。
“大概有你们这的红方块这么厉害。”北河三自认为保守地说。
“吹的吧，而且你说的太抽象了，不同级别的国家级武士实力也差很多的，就算是只相差一段，中间的实力差距也是难以靠人数来填补的，就像德涅城和格罗姆镇的大小差别。”艾伦更加怀疑北河三是否能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实力。
“我们地球上没你们这么麻烦的分级制度嘛，所以说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很厉害吧。”北河三不想再就这个问题发表意见。
“这就是新开端了，艾伦，我已经感觉到风雨前令人不安的宁静了！”北河三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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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快下雨了，操场上只剩下夏洛克，安迪和北河三，夏洛克正参照着从图书馆借来的《无段数武士入门》练习着战气的聚集，到目前为止，还处在‘普通群众’级别。
“嗯……这可有点棘手，在如此严格的训练下，你的进步速度居然还不如夏洛克。”北河三摸着下巴自言自语。
“……是这样吗？”安迪低着头显得很沮丧。
“哦，对不起。”北河三意识到自己的表达方式有点问题。“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我的训练方法可能不对路，应该反省的是我。”他摸了摸安迪的头。
“是我太差劲了，老师，我要加大强度！”安迪用力抿着嘴唇，脸颊肌肉抖动着，眼神迫切而焦躁。
“这事急不来的，安迪，你要冷静下来。”看着安迪的脸，北河三不知这样是否是好的，安迪的言行已经离一个儿童越来越远，北河三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在地球上足够判个虐待儿童罪加反人类罪。
“安迪，能说说是什么力量支持着你吗？”北河三缓缓坐在一边，并示意安迪坐在身边。
“老师您教给我的意志。”安迪不假思索地回答。
“如果没有必须达到的目的，那么所谓的意志只是没有根基的华丽房屋，只能提供视觉上的享受，无法遮蔽风雨。”北河三指了指自己心脏的部位。“你必须达到的目的，明白吗？”
安迪虽然年轻，但他的脑袋瓜并不笨，他思索了一下，缓缓说：“获得力量，把哥哥们抢我的东西全部夺回来！”
北河三认为安迪还只是十岁的孩子，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安迪，哥哥们抢你的玩具或是宝贝什么的虽然不是一定不能成你奋斗的目标，但你现在能明白什么叫远大的理想吗？”北河三试探性地问。
安迪抬头盯着北河三的眼睛，北河三居然从他的眼里看见了仇恨，他几乎是咬着牙说：“那就是我的远大理想，老师，他们抢走了我本该快乐的前十年，抢走了爸爸妈妈，而我的玩具，全部被他们踩烂了！”
北河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不是一个十岁儿童该有的言行，记得在刚碰见安迪时，他还只是个看起来很单纯的儿童，而时间只过去了一个月还不到。
“安迪……”北河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由于被两个大组织莫名其妙地控制，他甚至怀疑这个安迪是不是也是个阴谋，这个孩子没准是某个家伙伪装的，这里的魔法似乎什么都可以办成……
“老师，我的确对你隐瞒了一些事，但那只是自我保护。”安迪看着北河三说。
“十岁……”北河三很怀疑。
“7月15号过的十岁生日。”安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老师，我不会魔法，无法使用战气，这在我们那样的家族等于没用的垃圾，但我却因为是三公子而在家族里享有继承权等很多特权。爸爸有三个儿子，二哥总是追随大哥，大哥几乎已经是公认的继承人，爸爸很喜欢我，您明白吗？二哥有多恨我，也许只有我才知道。”
安迪说完这些咬着嘴唇看了看北河三，这个英俊的小男孩脸上挂着眼泪。北河三目瞪口呆地看着安迪，他继续说：
“二哥的手段可真多啊，总是一不小心朝我释放一个雷刃，一时疏忽把不会游泳的我忘在泳池里，在我房间的门沿上摆上铅块然后说只是开玩笑，天呐，花样繁多，呵呵。”
安迪突然笑了两声。
“我就这样活过了十年，您认为我幼稚得起来吗？老师，在您面前装天真让我感到恶心，因为我能确定您是个正直的人。”安迪放松地靠在后面的石阶上说。
北河三擦了擦额头上的的汗，表情呆滞，愣了好一会儿恢复到惊愕的样子。
“你的父亲不是很关心你吗？你为什么不向他求助？难道他真的如你所说傻到会认为你的哥哥只是在和你开玩笑？”他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缺乏感知力的爸爸，而且还当上了一家之主。
“我能肯定他已经察觉到了，他给我请最好的老师，给我搜集最好的资料，给我开小灶，我不明白为什么唯独在这件事上他是这样冷漠！”安迪委屈地说。
北河三摸着安迪的背。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安迪，一切真相只有你自己去慢慢发掘了。”北河三掏出一枚红色的四角星递给安迪，安迪疑惑地看了看北河三，接过这个对角线十厘米左右的金属四角星。
“好好保存，我连艾伦和夏洛克都没给看过。”北河三使劲儿吸了吸鼻子说。
“这是什么？”安迪看着这个看起来有点旧的东西问。
“这是我们地球革命军的标志，这个星是大革命时期的遗留物，可是个古董呢。”北河三抚摸着上面被磨掉漆的地方说。
“您的收藏品吗？太珍贵了，我不能接受。”安迪将四角星递回去。
北河三把他摊开的手掌合拢，大手包着小手。
“这个星星作为古董的价值在它所包含真正意义面前就如同与明月争辉的流萤。它的四角代表的正是我们的信条：仁爱，真诚，勇敢，秩序。知道它为什么是红色的吗？英勇的同胞们用他们的热血证明了这信条的意义。”北河三更加用力地握住安迪的手。
“地球将这些贯彻了300多年，以至于我刚到这个世界时甚至以为我到了惩罚罪人的地狱，安迪，从目前来看你的家族已经不需要仇恨了，你们需要这个。”
北河三看了看被他俩握着的四角星，北河三慢慢松开手，安迪将四角星缓缓凑到眼前细细端详着。
“可是……我所知道的是，历代家主无论最初怀着多么远大的志向，最后都止步于手忙脚乱地平衡全族利害关系，我……”安迪有些无奈的说，手紧紧地，颤抖着攥着四角星。
“要相信你自己，小子，我们那边建立人类大联盟的先辈们遇到过的困难比你现在的大几千倍。你也许还无法体会，但这真的是事实，有时间我以后慢慢和你说。”
北河三起身活动活动身体，大声说：
“起来，小子，咱们开始训练吧，你的担子可不轻呢！八百圈，开始跑！”
说完就开始绕着操场跑圈，一滴水滴到安迪的鼻尖上，安迪抬头看看天，下雨了，零散的雨滴渐渐密集，安迪看看已经跑出老远的北河三，将四角星小心地收进口袋，“老师！等等我！”他一边喊一边飞快地追了上去。
“快回来！会感冒的！”艾伦撑着伞站在操场边上，他手上还拿着两把伞，裤脚全湿了，他是跑过来的。正在照着书练习聚气的夏洛克拿着书跑过来，艾伦把伞递过去，夏洛克没有接，他把书递给艾伦。
“要是打湿了图书馆会罚我钱的，你把它带回宿舍，我接着训练去！”说完又冲进雨里，跟着北河三和安迪跑起圈来。
“你们都怎么了？这么勤奋？”艾伦看着没头没脑地在雨里乱冲的三人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此时，在操场的另一头，一个不起眼的破旧器材室边，站着一个女孩，她撑着一把黑色的伞，手里还拿着一把伞，她太不起眼了，隐没在了了那阴暗的角落。她的目光里充满犹豫，黑色的长发在微风吹拂下轻轻飘动。她慢慢往前挪一步，仿佛踩到了钉子一般又缩了回来，她的手心里全是汗水，握着的伞甚至比撑着的伞还要湿。
“嗯？”北河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他四处看了看，最后目光锁定在那件破败的小屋，以他所处的角度并不能发现站在侧面屋檐下那颗树后的安娜。
“怎么了？老师？”安迪见北河三停下来看着那件小屋不解地问。
“没什么？雨要越下越大了，要着凉了，咱们回去吧。”说罢招呼了夏洛克一下，夏洛克也收工跟了过来。
“身体垮了可划不来。”艾伦递过毛巾和伞。
“这不就不训练了吗？不过以后要慢慢适应，我倒是没什么，安迪还太弱了。”北河三撑开伞，将毛巾递给安迪。四个人有说有笑地往宿舍走去。
那边的安娜终于像是下了决心，迈开步子走进操场，可此时操场已空无一人，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朦朦的雨中，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失落。
“我该怎么办？”安娜迷茫地看着远处，散掉到地上，任凭雨水落在身上，脸上，已经分不清哪些是眼泪，哪些是雨水了。
“咝，奇怪，我怎么觉得有点冷了。”北河三在宿舍里脱得赤条条的，用毛巾使劲儿擦着全身。
“维卡你这流氓，你还好意思说，看看你。”艾伦不忍直视。
“不，要懂得欣赏人体的美，我没你帅这是肯定的，但我绝对要比你性感。”北河三摆了个姿势凸显自己的肱二头肌。
“得了，如果是个裸女我倒是有兴趣欣赏，至于你？”艾伦做出一个呕吐的姿势。
“哦？这雄性的语气似乎不是你的特色啊。”北河三讽刺到。
“嘿，说过多少次别这么说我，你怎么……”艾伦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说教，北河三权当没听见。
“那阵失落与寒冷是怎么回事？”北河三心里不断发出疑问。“唉，感觉敏锐也不是完全没有缺陷嘛，还骗我说能无所不知。”北河三不禁对当初赋予它强大感知力的研究员们有点不满。
“你有一段时间没和安娜联系了吧？”夏洛克忽然细心起来，听到这个，艾伦也安静下来。夏洛克前几天才和萨拉一起吃饭，讨论了一下关于未来如果她去教会工作，他是否也会一起去。
“呃，是的，得有十几天了吧，真有点想她。”北河三手按着额头，似乎有点烦恼。
“去找她啊。”艾伦怂恿到。
“唉，可心里总觉得有点儿……唉。”北河三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们之间有点误会，别让那些破事儿影响了你们的发展。”艾伦说。
北河三不说话了，坐在地上思考着，艾伦坐在桌前看起书来，夏洛克倒在床上打起了呼噜，安迪神情专注地看着手里的四角星。
“这事儿先放一放吧，过段时间再说。”北河三感到一阵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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